顧長海便說:“你倆有兄弟相,另外我很欣賞阿駿?!?
“那他給您磕三個頭,直接認您當干爹不是更好?”寒夜話語里酸溜溜的,顯然對于他欣賞蕭駿這件事,感到很不爽。
但顧長海已經答應了蕭駿,不說出身世的事,也只能讓寒夜繼續(xù)難受了。
顧長海回答道:“不好。”
“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我并不想當什么干爹或者義父,只是很希望我們像一家人一樣,所以你們結拜兄弟,之后阿駿依然叫我叔叔。”
寒夜便說:“可是按照規(guī)矩,我倆結拜了,他就得管您叫......”
“規(guī)矩是人定的,我們要意義高于形式,你今天怎么這么多話?”
“......”
寒夜被他噎了一句,轉而看向蕭駿:“你自愿的?”
蕭駿比他溫和多了,淡淡道:“我聽叔的?!?
寒夜輕輕一哂:“你倒是乖?!?
蕭駿對他微微一笑,什么都沒說。
寒夜又道:“我比你大兩歲,以后我是兄長?!?
“那是自然,以后還請哥哥多照顧?!笔掤E回答道。
寒夜瞇起眼睛,審視蕭駿幾秒鐘,點了點頭:“可以,沒問題?!?
顧長海聽著兩人的對話,不像要結拜,倒像是下戰(zhàn)帖,看來這份不愉快還是得交給時間去化解啊......
此時在場的凌風和阿盈已經面露笑意,或者說,是在忍著笑意。
這一幕確實荒唐,但顧長海又十分喜歡看到這一幕。
哥哥的兒子和他的兒子,不能公開稱兄弟,但結拜后,他們就和親兄弟一樣,至于現(xiàn)在的別扭,他相信都是暫時的。
想到這,顧長海倍感欣慰。
至于自家兒子的感受,他并不想考慮,已經是成年人了,應該具有自我消化情緒的能力。
之后顧長海分別遞給蕭駿和寒夜一把香,每把三根,因為是來進行海葬的,船上有香案,都派上了用場。
他親自幫兩個孩子點上香,說道:“按照規(guī)矩,你們應該拿著金蘭譜,燒三把香,還得喝滴了血的酒,也就是所謂的歃血立盟,但那都是舊時規(guī)矩了,咱們就簡單點,你倆敬一炷香,朝著東面磕三個頭就好。”
寒夜“嗯”了一聲,蕭駿也點了點頭。
慕盈拿出了手機,道:“我?guī)湍銈冧浵聛?,回頭發(fā)給小玖看?!?
寒夜和阿駿無奈看了眼阿盈,這丫頭看熱鬧不嫌事兒大,可惜這倆人都拿她沒轍。
之后寒夜和蕭駿按照顧長海臨時定的規(guī)矩,行了結拜儀式,也立了誓:生死與共,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......
就這樣,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人,成了兄弟。
......
葬禮后第二天,蕭重煬的律師把寒露、蕭駿和凌風約到了蕭宅,也邀請顧長海在場見證,宣讀了蕭重煬早已立好的遺囑......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