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很多埋怨的話想說,卻因?yàn)樗麤]有主動(dòng)表露身份而只能憋在心里。
真是……憋屈極了。
見我也不待見他,我爸沒轍,不情不愿地給他那個(gè)“侄子”打了電話。
我媽疲倦地揉著太陽穴,吩咐我:“你要沒什么事,就把屋里收拾一下。我頭有點(diǎn)疼,先去睡個(gè)回籠覺?!?
她昨晚為了等我一通電話熬到一點(diǎn)多,估計(jì)都沒怎么睡好就被我大伯父和三叔一家吵醒,之后又一直神經(jīng)緊繃,情緒還不怎么好。
“行,您快去睡吧,午飯我來做,好了叫您?!蔽乙贿厬?yīng)聲一邊捋袖子,從廚房里拿了掃帚和撮箕出來。
我媽回了房間,我爸坐在原地一動(dòng)不動(dòng),視線緊緊追隨著我。
我用余光偷偷瞟他,發(fā)現(xiàn)他有好幾次都欲又止。
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,認(rèn)真地掃著地上的碎玻璃渣。
剛才火燒那么一下消耗了不少酒精,空氣里的酒味也沒有之前濃郁。
就是這玻璃渣到處都是,體積又小,我掃了半天,又蹲在地上找了很久,才全都清理完——中間還不小心被劃破了手。
我用清水草草清洗了一下傷口,又拿了拖把把地上的酒液吸干,而后反復(fù)拖了好幾趟地板。
直到我全部做完,重新回到沙發(fā)上休息,我爸才字斟句酌地開了口:“姚悅,你大伯欠的債……你替他還了吧。”
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。
我挖了挖耳朵,問:“您剛才……說什么來著?”
我爸可能自知理虧,不敢看我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