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長清怎么會記得？
他死尸一樣僵硬的眼珠子微微動了動，聲音干巴巴地說：“側(cè)妃發(fā)病用藥，前前后后一共一百一十次，每一次都需要那個女人的一碗血，想來，她給出的，是一百一十碗血?！?
一個人身上，有那個小碗的血，一共八十碗左右。
云姒等于把自己身上的血放干了一遍！
霍臨燁的身體狠狠一滯，喉嚨里仿佛被人塞進(jìn)了一堆尖銳的碎渣。
他抬了抬眼，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漠：“我再問你，我吩咐你給云姒用最好的補(bǔ)藥，你用了嗎？”
沈長清原本一片死灰的眼眸，忽然顫動了，他的臉上，重新有了情緒。
是心虛！
“臨燁，你怎么會問這個？”
霍臨燁聲音加重：“我選擇來問你，而不是去查，是因?yàn)槲疫x擇信你，你回答我，用還是沒用！”
沈長清的臉色忽然之間漲紅起來，他避開霍臨燁的眼睛，雙手握緊，咬牙道：“沒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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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霍臨燁的臉上的表情，已經(jīng)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。
“為什么不用？”他一字一句，冷聲質(zhì)問。
沈長清臉上露出一個凄凄的笑意：“當(dāng)時蘇側(cè)妃的怪病，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不一定能夠治好。加上一個鄉(xiāng)下人要養(yǎng)護(hù)，王府哪里來的這么多銀子？臨燁，一個云姒而已，鄉(xiāng)下人的命，怎么跟你的青梅竹馬，你摯愛的蘇韻柔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比？所以，我?guī)湍阕隽诉x擇?！?
霍臨燁抬手，拳風(fēng)從沈長清的耳邊呼嘯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