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!”卓敬干笑兩聲,“不知小公您在這是...”
“晚輩特意在等您!”
梅順昌這樣的人,有資格直來直去,想說什么就說什么,開口道,“晚輩呀,求到你頭上了!”說著,又是一笑,“也不這算不算臨時抱佛腳!”
“您....”卓敬遲疑道,“求下官?”
“這么個事兒!”梅順昌笑道,“您現(xiàn)在是云南巡撫了!我家呢,在云南有些產(chǎn)業(yè)!”說著,甩著手里精美的馬鞭,“也不多,就一千來畝茶園,三十多口鹽井,還有幾支去吐蕃販茶販皮貨牲口的商隊!”
說著,坦然的笑笑,“這些呀,我娘說了,就是給我預(yù)備的零花!”
卓敬聽著,后背冒出一層冷汗來。
“其實不單是我家,各勛貴家在那邊都有產(chǎn)業(yè)!”梅順昌又笑道,“當(dāng)初老爺子在的時候,也都是許的!”
說到此處,梅順昌觀察下卓敬的表情,又道,“本來嘛?這仨瓜倆棗的,也是可有可無!可是最近我聽著消息,說課稅司那邊要在云南盤查。還有消息說,戶部也要巡撫衙門把鹽井,銅礦之類的收回去?!?
“哈,您也知道,錢不錢的無所謂,主要我丟不起那個人呀!”
“這不,正好您是縣官又是現(xiàn)管了!我這只能厚著臉皮來求您,到了地方上給些照應(yīng)!”
說著,梅順昌又是一笑,“讓您費心了!”
卓敬心中冷笑,“三瓜倆棗零花錢?哼,怕是你們這些紈绔指望的就是云南的進(jìn)項吧?幫你照應(yīng)產(chǎn)業(yè)?哼,做夢呢!”
就這時,忽見梅順昌竟然從袖子中抽出厚厚的信封來。
“這點呈儀,還望巡撫大人笑納!”
“不行不行......”
“哎!”梅順昌直接塞到卓敬的手里,笑道,“你先聽我說呀!這里面不單是我家的,七姨八姨九姨,十一姨十四姨十五姨......”
卓敬的后背,讓冷汗?jié)裢噶恕?
全是太祖高皇帝的公主!
這些公主不單是皇帝的女兒,身后還代表著一眾淮西勛貴豪門....
“還有曹國公家,安遠(yuǎn)侯西亭侯哥倆,還有景川侯家,芮國公家,保國公家.....”
說著,梅順昌又晃著馬鞭,“行了,不耽誤您了!我害得進(jìn)宮呢!”
卓敬怔怔的看著被塞過來的信封,下意識的問道,“您進(jìn)宮?”
“后天我母親的壽辰!”梅順昌翻身上馬笑道,“我母親跟皇上求了恩典,讓太子爺去我家里玩一天!”
說著,又朗聲笑道,“以后我好日子也沒了!這不,皇上加恩,點了我羽林衛(wèi)指揮同知。往后呀,我也要每天進(jìn)宮點卯了!”
~~
半個時辰之后,梅順昌帶人一處精美的小院前停住。
唰!
一個箭步下馬,大步流星朝里走。
迎面一人迎上來,“小公爺,這邊!”
梅順昌打量著院內(nèi)的景色,笑道,“要說享受,還是表哥呀!這小院外邊看著小,里面卻必有洞天.....”
正說著,忽一個人出現(xiàn)在后院正門前,笑道,“你喜歡,送給你!”
“哈哈,我可不敢要,我娘說了不許我在外頭??!”沒順昌上前行禮,“表哥!”
~~
李景隆大笑著拉著梅順昌的手,“快進(jìn)來,外邊風(fēng)大!”
屋內(nèi)只有一張桌,擺著酒菜。
“酒不能吃!”梅順昌進(jìn)屋,在椅子上坐下,笑道,“我一會還要進(jìn)宮呢!帶了酒氣等著回家挨打吧!”
“你都這么大的人了,你娘還動不動就揍你呢?”李景隆笑道。
“老太太是兩天不打三天早早的,習(xí)慣了!”梅順昌喝口熱茶,“對了表哥,后兒我娘壽辰,您得早早的到??!”
“放心!”李景隆擺擺手,“哪年我不是第一個到的!”說著,抬頭看看梅順昌,低聲道,“收了?”
“必須收呀!”梅順昌抬臉,帶著幾分倨傲,“他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,我嚇?biāo)浪?!?
“說什么沒有?”李景隆又問道。
“我沒那功夫聽他啰嗦!”梅順昌又道,“反正話我說得很明白了,事怎么做在他!”說著,冷笑道,“嘿嘿,他自己知道輕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