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這朝中,南方讀書人就是比他這個河北人吃香。
他還記得當初剛?cè)胧藭r,曾有上官半開玩笑的說,也就是太祖高皇帝一統(tǒng)天下了,不然你這河北人就是敵國之人。
“人這輩子,不招人妒是庸才”
茹瑺又笑道,“誰這輩子還不遇上幾個小人呢?尚德,你是頭一個,太子爺監(jiān)國之后皇上欽點的,前程遠大呀!”說著,又笑道,“好生做,做好了咱們兵部也臉上有光”
世間,任何事都不是無緣無故的。
王驥明白,尚書大人之所以這么對他和顏悅色,甚至隱隱有回護之意,就是因為他的身份。
他日后是東宮的人了,萬一在太子爺身邊得寵了。
那么日后當兵部面對五軍都督府那個婆婆的時候,也能多仗幾分腰桿子。
忽的,外邊陡然傳來一陣喧嘩。
像是從隔壁傳來的,喧嘩不止。以至于連安靜如水的兵部,都跟著嘈雜起來。許多官員,不由得探出頭朝外張望。
接著,一陣問好之聲此起彼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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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閣老!”
“見過閣老!”
“李閣老”
面無表情的李至剛,扶著腰間的玉帶,緩緩走入兵部。
“這個討卵嫌的老官子”
茹瑺見李至剛?cè)雰?nèi),心中忍不住用老家話罵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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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閣老”
罵是罵,但茹瑺還是要主動見禮,誰讓他官低半級呢!
“茹部堂”
李至剛的聲兒,忽的聲若洪鐘,跟以前半死不活的截然不同。
“明日老夫就要奉圣命出京,巡查京杭大運河”
“那跟老子有卵關(guān)系?”茹瑺心中大罵。
就聽李至剛繼續(xù)道,“你得給老夫一張手令”
茹瑺一怔,“什么手令?”
“節(jié)制運河兩岸諸軍衛(wèi)所還有漕運總兵陳瑄的令”
茹瑺又是一愣,“您要節(jié)制駐軍做什么?”
“本欽差做什么用得著告訴你嗎?莫非,要跟老夫去御前打官司?”李至剛冷笑。
“我曹你祖奶!”
茹瑺心中罵一句,面色冷峻,“兵部主管官員調(diào)動,駐軍的事要知會五軍都督府皇上還要下旨”
說著,他又是一頓。
因他已經(jīng)看到,李至剛掌心之中,一面金牌。
正是皇上御賜的欽差節(jié)牌。
“老官子”茹瑺心中再罵。
李至剛環(huán)視一周,目光所至之處,無人敢抬頭。
他頗有些志得意滿,兵部的威風(fēng)耍夠了,下面是工部了。
你們那些窮措大,修個河都修不明白,能不能不干,不能干閃開
但下一秒,他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后生,正直勾勾的看著他。
“汝何人?”李至剛問道。
“下官兵科給事中王驥”
“無名之輩”
李至剛心中不屑,但隨即再度扭頭,“年底戶部盤點邊鎮(zhèn)軍餉曾上書削減大同茶引鹽引的王驥就是你?”
“正式下官”
李至剛正色道,“大同邊鎮(zhèn)的茶引等早有定例,為何削減?你是兵部的人,為何不幫那些丘八說話?”
王驥正色道,“國朝的茶引鹽引等是為了讓商人去給邊鎮(zhèn)運糧用以酬金之故,但是現(xiàn)在以大同為例,邊鎮(zhèn)根本就不缺糧”
“而朝廷批準的茶引鹽引等,被當?shù)厥貙⒏邇r賣給商人。商人再利用跟蒙古互市之機,走私鹽茶賣給蒙古人!是以,必須削減”
“至于您說下官為何不幫邊鎮(zhèn)的武將說話下官不是不幫他們說話,下官是大明的官,自然要為大明基業(yè)說話!”
“好!”
李至剛點頭,眼睛一亮,再看看王驥,又看看茹瑺。
“看個卵呀”
茹瑺見李至剛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,心中忍不住罵道。
“是個人才!”
李至剛贊一聲,“每年茶引鹽銀,白花花數(shù)十萬銀錢的利,都讓邊關(guān)的丘八們給吞了!這事,長個眼睛就能看得到??少即蟮谋浚谷粵]人敢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