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他又掰開個白饅頭,聞著麥香,“去告訴李以行,朕來了!”
隨后,他不經(jīng)意的看向遠處。
剛才那個說不夠吃的小后生,正小心的把饅頭裝進包袱中。而這樣做的,還不止他一個。
“你怎么不吃呀?”朱允熥走過去,大聲笑道。
“俺”后生憨厚一笑,“俺舍不得!俺明天托人拿回家,給俺老奶吃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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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閣老”
運河大工,駐軍帥帳之中。
漕運總兵陳瑄,山東巡撫胡連,對著李至剛怒目而視。
至于邊上如濟寧知府兗州知府,聊城德州府。
還有那些縣令等,則全是很知趣的低著頭,大氣都不敢喘。
“李閣老”
胡鏈皺眉,“您讓我倉儲之間,哪給您弄五十萬銀子,八十萬斤糧食去?”
李至剛眼皮都沒抬,“民夫口糧告急,工錢有缺口,你不出誰出?”
“下官去哪弄?”胡鏈咆哮道。
“那你是的事!”李至剛淡淡的說道,“老夫要錢,要糧!”
說著,瞥了胡鏈一眼,“這是給你山東修運河”
說到此處,李至剛又冷哼一聲,“當初你跟著辛鐵頭治災(zāi)的時候,沒少劫富濟貧讓大戶出血!怎么?現(xiàn)在當了父母官了,舍不得了?”
“是沒這個道理!”胡鏈委屈道,“為了這條河山東鄉(xiāng)紳們已經(jīng)出了不少血”
“以前出的關(guān)本官何事?”李至剛再次冷笑,“而且以前出的,不也是被你們山東的官員給貪了給克扣了嗎?你沒辦法?他們呢?”
說著,目光冷冷一掃。
嘩
屋內(nèi)知府縣令等官員,齊刷刷跪了一地,瑟瑟發(fā)抖。
“老夫不愿意多殺人”李至剛又低聲道,“諸位都是運河沿線的府尊縣尊呵呵!修河,跟諸位休戚相關(guān)”
眾人齊呼,“下官等竭盡所能。”
李至剛冷笑,不屑的點頭。
這時漕運總兵陳瑄又慢慢開口道,“李閣老,您讓我的兵也當民夫使?”
“干活,不分軍民!”李至剛端起茶盞,淡淡的說道。
“哈!笑話!”陳瑄怒道,“我的兵干活,誰來維持秩序”
“維持秩序用二十萬人嗎?”李至剛反唇相譏,“你手下漕運兵二十萬,這二十萬人都在維持秩序嗎?”說著,冷笑道,“平日里閑著干吃糧?調(diào)出來給朝廷修修運河,委屈了嗎?”
“再說,本欽差是白用嗎?一個兵,一天三錢銀子”
李至剛說著,忽然一頓,笑道,“哦,老夫明白了!可以,錢,老夫給你,怎么給下面的人,是你的事兒!”
“李閣老!”
陳瑄蹭的站起來,“你說在說下官喝兵血嗎?你要用下官的兵,哼!沒有督軍府兵部的手令,沒有萬歲爺?shù)氖ブ?,一個兵你都調(diào)不動”
“哼,讓下官的兵給你當民夫使,你做夢去吧?”
“哈!”
李至剛不屑道,“手令,簡單?”
說著,轉(zhuǎn)頭道,“王驥。”
“下官在”
“兩份公文,八百里加急送往魏國公,兵部尚書處”
說著,李至剛頓頓,“另寫一封交給曹國公,請轉(zhuǎn)呈給萬歲爺御攬”
還不等王驥答應(yīng),忽一個長隨進來,在李至剛耳邊貼耳。
蹭!
陳瑄胡鏈嚇了一跳,就見李至剛滿面紅光眼神發(fā)亮。
“你要調(diào)兵的手令?”
李至剛看著陳瑄冷笑,“現(xiàn)在給你寫一份行不行?現(xiàn)在,現(xiàn)寫,行不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