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網(wǎng)址:..察合臺人敗了,一哄而散。
輜重牲畜,更是丟棄得漫山遍野都是。
但明軍卻沒有乘勝追擊,因為他們知道,敵人只是敗了一陣而不是完全的潰敗。
也先不花的主力還在,只要他稍作休整就能卷土重來,況且明軍的主力已疲憊至極。
兩軍匯合之后,草草的打掃下戰(zhàn)場,把戰(zhàn)死受傷的兄弟們盡可能的都帶上,朝著亦力把里回程。
茫茫曠野,士兵們歸心似箭,但同時眼神也復(fù)雜且悲痛的看著剛才死戰(zhàn)過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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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二爺!?。?!」
待見到面色蒼白鮮血已染透戰(zhàn)袍的朱高煦,朱冕這粗獷的漢子差點失聲,直接哽咽,「您這傷著哪兒了?」
「無礙的!」
朱高煦的氣息有些微弱,但依舊執(zhí)拗的騎著馬,跟士卒們在一起。
「老朱,憋回去!」
他又呵斥一聲,繼而一笑,「多謝你,救了我!」
「末將不敢!」
「呵!」朱高煦又是笑,輕輕牽動韁繩,「也先不花的白纛是你踹倒的?哈哈,就憑這份功勞.....一個伯爵之位跑不掉了!」
「末將沒想那么多!」
朱冕揉揉猩紅的眼睛,「就想著.....報仇!」說著,低頭咬牙,「從軍三十載,咱們大明啥時候吃過這樣的大虧?跟著我那些弟兄,有一半兒都仍在路上....」
說著,他忽然發(fā)現(xiàn)朱高煦低下了頭,趕緊住嘴。
風(fēng),呼呼的吹。
其中夾雜著沙子,狠狠的刮在人的臉上。
明軍的隊伍之中除了馬蹄聲之外,再無半點聲音,似乎一時間就連那鮮艷的日月戰(zhàn)旗,都失去了顏色。
「呼....」
朱高煦吐出一口白氣,「賴我!」
「二爺....」
面對身邊的眾將,朱高煦苦笑搖頭,「是我太自負(fù)了,一意孤行導(dǎo)致我軍有此大??!
「二爺,咱們可不就是大敗,咱們是大勝。朱大哥差一點就活捉了也先不花.....」
悍將石巖的話還沒說完,就見朱高煦擺著馬鞭搖頭。
「敗就是敗,勝就是勝!」
朱高煦說話之間,似乎牽動了腿上的傷口,臉色格外猙獰。
「敗的責(zé)任我來擔(dān)....弟兄們的功勞我都看在眼里,會一五一十的上奏朝廷給與嘉獎....」
說著,他冷冷咬牙,「也先不花,嘿嘿,咱們沒完.......!」
「那鳥人是打咱們個出其不意....***等著,待來年開春了,咱們起盡大軍,直接把他老巢給端了!」
悍將石巖大吼道,「二爺,到時候末將為先鋒!他奶奶的,定要把也先不花的招子挖出來?!?
「對!」
另一悍將王通喊道,「把他的招子挖出來放在喀什葛爾的城墻上,讓他看著咱們用他們的腦袋筑京觀!」
「呵呵呵!」
朱高煦咬著牙,猙獰的笑笑。
他的目光再掃過死氣沉沉的隊伍,臉上的猙獰也愈發(fā)的低沉了。
「我那姐夫....領(lǐng)了多少兵打喀什噶爾?」
朱高煦把話題岔開,開口道,「他現(xiàn)在何處?亦力哪里?」
他口中的姐夫,就是哈密總兵宋琥。
朱冕低聲道,「宋軍門料敵如神,在前些天剛偵知察合臺欲興兵來犯之后,就開始整軍....」說著,再壓低聲音,「您剛出城,他派來接應(yīng)您的一只兵馬就進(jìn)了城.....」
「同時,親自
率領(lǐng)六千人,冒著雪長途跋涉突襲喀什葛爾,準(zhǔn)備來個圍魏救趙!」
「圍魏救趙?」
朱高煦沉吟片刻,腦中計算著宋琥的戰(zhàn)略意圖。
也先不花攻亦力把里起盡大軍,一旦發(fā)動攻勢喀什葛爾勢必空虛,若能攻下自然是釜底抽薪之策,就算攻不下來也能讓對方畏首畏尾。
「喀什葛爾拿下來了?」朱高煦又問。
朱冕搖搖頭,「咱們之所以能穿插過來接應(yīng)您,就是也先不花雖有十幾萬兵馬,可到處分兵堵截......宋軍門走到半路就被察合臺人發(fā)現(xiàn)了,雙方激戰(zhàn)一場.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