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刑下來,徐立等人因為有了心理準備倒也還好,畢竟他們當(dāng)初連槍斃都想過了的,現(xiàn)在變?yōu)榘四暧衅谕叫蹋麄冃闹芯尤挥兴闪丝跉獾母杏X。
而曲智則是當(dāng)場昏了過去。
待他醒來,人也有些渾渾噩噩的,他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。
他不過就是多嘴的說了幾句話而已,又不是他動得手。
可結(jié)果偏偏就是這樣,他因為幾句話把自己搭進去了。
思及此,他狠狠地給了自己兩耳光。
判決下來后,曲智媳婦兒來看過他一次,他不敢看他媳婦兒失望的目光。
家里孩子還不知道爸爸要坐牢了。
從一個金陵城內(nèi)小有名氣的畫家到需要坐牢的教唆犯,中間只差一個惡念而已。
好在曲智的媳婦兒沒有因此就跟他斷絕關(guān)系離婚,甚至還安慰他,沒關(guān)系,就一年時間,很快就過去了。
那一刻,曲智是真的痛哭流涕了。
時聽雨很快收到了退回來的錢,兩千六百五十塊,一塊不多一塊不少。
錢曉華聽說錢還回來后,差點哭了。
天知道她剛聽說畫廊遭盜的時候是有多驚嚇。
想想抽屜里的錢,錢曉華差點昏死過去。
雖然這入室盜竊的事情跟她沒關(guān)系,可她是收銀,總覺得錢是從她手上丟的。
好在錢追回來了。
入室盜竊案剛發(fā)生那兩天,錢曉華差點要跟時聽雨說每天把錢帶回家屬院了。
最后還是時聽雨好說歹說才打消了她這個念頭。
陸母聽到偷竊的人被判刑了,錢也還回來了,十分高興,決定晚上做頓好吃的。
這似乎成了陸母慶祝的特殊方式。
吃過飯后,陸衛(wèi)國去洗碗了,時聽雨為第二天金藝的油畫課備課。
深深看到媽媽在寫字,自己噔噔噔地跑到房間拿了一支鉛筆和白紙,看著媽媽教材上時聽雨的名字跟著臨摹了起來。
等到陸衛(wèi)國洗完碗回來,就看到兒子把時聽雨三個字已經(jīng)寫了兩遍了。
陸衛(wèi)國的靠近擋住了時聽雨頭頂?shù)臒艄猓D(zhuǎn)頭看去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兒子居然在照葫蘆畫瓢寫她的名字。
可是很快她就發(fā)現(xiàn)深深的筆順都是錯的。
比如時字,日字旁的第一豎,人家是從上往下,他是從下往上,然后再用同樣的方法寫另外一豎,最后才是三橫,只是那三橫也是從下往上寫。
時聽雨停下了筆,對深深道:“深深,字不是這樣寫的哦?!?
深深一臉茫然,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自己寫的名字,他還沒有認字,自然不知道該怎么寫,一時有些沮喪。
陸衛(wèi)國看了后給兒子解圍:“咱深深一看人就踏實,這一筆一劃都是從地里長起來的。”
陸衛(wèi)國的話一出口,空氣靜了三秒,而后陸母和時聽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深深看看爸媽又看看奶奶,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都笑話他!
陸衛(wèi)國輕咳一聲,抱著深深哄了會兒,然后手包著手帶著深深寫時聽雨的名字。
陸衛(wèi)國的字并不多好,不過勝在寫字有力度有筆鋒,倒也耐看。
他寫時聽雨名字的時候很認真。
即便是帶著深深寫的,竟也比他寫其他字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