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峰,是不是我來遲了?!?
雖然沒照鏡子,但我知道我此刻整張臉腫成了豬頭,汗水混雜著血水滲到眼睛里,十分難受。
看我如此慘狀,魚哥的光頭上青筋爆起,他攥緊拳頭死死盯著西瓜頭,臉色陰沉到了極點!
魚哥身上氣勢不斷外放,或許是我失血過多出現(xiàn)了幻覺,我看到魚哥背后似乎一閃而過了一尊怒目金剛像。
魚哥活動了下脖子,他右腳踏前,沖西瓜頭拱手大聲道:“北少林寺魚文斌!來向閣下討教幾招!”
魚哥聲音很大,明顯在強壓火氣。
西瓜頭臉色微變,他快步走過來摟住我肩膀笑道:“我們就是切磋玩一玩而已,是不是?”
我也摟住西瓜頭肩膀,笑道:“沒事兒,魚哥你別動怒,我們兩個就是單純在鬧著玩兒?!?
“走吧魚哥,咱們回去?!?
魚哥雙目通紅,目光仍舊死死盯著西瓜頭,我推了幾下他才肯動步子。
走到門口,我強行睜開眼說:“徐老板,今天切磋的很盡心,明天別忘了貨款的事兒?!?
西瓜頭點頭:“放心,明天一定準時到賬,下次有空咱們在切磋?!?
離開大唐,我腿一軟在也站不住了,魚哥扶住了我。
魚哥咬牙道:
“云峰我想不明白,你剛才為什么攔著我?給我三分鐘,我能打死他替你出氣!”
西瓜頭練散打的,拳很重,這可能是我近兩年受的最重的一次傷,如果不是魚哥及時趕到,我或許真會被活活打死。
我掏出紙巾擦了臉上的血,慘笑說:“魚哥,你要是打死他那咱們恐怕離不開浙江了,而且咱們這兩個月來所有辛苦全白費了,一分錢都拿不到。”
魚哥怒聲說:“云峰不是我說你!你把錢看的太重了!咱們掙的錢已經(jīng)夠多了!常佛爭一炷香人掙一口氣!平白無故被人打成這樣!換讓我是你!我他媽的絕對咽不下這口氣!我絕對把他的屎打出來!”
“咳?!?
我咳嗽了聲笑道:“魚哥你上次不是說以后不說臟話了?”
“阿彌陀佛!我佛勿怪勿怪!我這不是一時激動沒忍??!”魚哥忙道歉。
我抬頭看了眼淳安的夜空,心中默念:“忍一時風平浪靜,退一步海闊天空,青山不改,綠水長流,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,你給老子好好等著,今日之辱它日必十倍還之。”
其實剛才我一直在盡力收手,因為拿到錢最重要,要不然我早把西瓜頭廢了。
“對了魚哥,你剛才來前有沒有見那個女前臺?”
“哪個女前臺?”魚哥對我的話表示不解。
“就是一樓大廳里的女前臺,臉上抹了一層粉,涂著紅嘴唇兒,穿著高跟鞋,反正很奇怪就是了?!?
魚哥碰了碰我額頭:“沒發(fā)燒啊,你說什么胡話,我沒見有什么女前臺,我自已找上去的,根本沒人攔。”
我有些疑惑。
可能自已真多想了,人家剛好上廁所了說不定。
我他媽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打,第二天貨款真到賬了,是分了幾十次轉過來的,經(jīng)過核對一分不少,至此我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,感覺這段時間所有努力都值了,我們一個人能分到幾百萬,那時侯的幾百萬對普通人來說是很夸張的數(shù)字,很多北派團伙一整年下來也就搞個這個數(shù)。
我心里算了一筆賬。
這件其貌不揚的銀瓶子,大致抵的上一千把戰(zhàn)國時期的普通青銅劍,頂三百個戰(zhàn)國青銅爵杯,頂一百個不帶銘文的戰(zhàn)國青銅圓鼎。
寧吃仙桃一口,不要爛桃一筐,這種高單價精品器就是我追尋的東西,話說回來,我一直沒在墓里碰見過金縷玉衣,最好一次只碰到過用銀線編制的青玉涼席,鋪在棺材最底層。
五六年前剛入行那陣,我怕出金縷玉衣,但隨著這幾年自身能力不斷提高,我又想得到一件。
那東西就好比汽車中的勞絲,是身份地位的象征,只在個別極高規(guī)格的大型漢墓中能產(chǎn)出,把頭曾說現(xiàn)存的金縷玉衣全是五六十前出土的,那一輩高手幾乎挖絕了北方的大型漢墓,漢墓十室九空的說法也是從那時傳下來的。
隔天。
休息了一晚,
我臉上的傷浮腫的更厲害了,豆芽仔說我現(xiàn)在樣子像個豬頭,我自已照了鏡子,確實挺難以描述。
現(xiàn)在有兩個傷員,一個我,一個回聲鴨,魚哥十分細心的用紗布幫鴨子包了斷翅,魚哥照顧鴨子,小萱照顧我,天天好酒好菜遞到我們嘴邊,我和鴨子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。
養(yǎng)傷期間,我把自已的家底全翻了出來整理,我找到了我之前受范神醫(yī)影響決定寫的“萬寶全書”,這眼看著要一年了,我才寫了幾十個字。
范神醫(yī)的醫(yī)書不知道寫了多少字了,我覺得肯定比我多。
我心中感慨,她和刀王趕著馬車去游歷天下,此時此刻不知身在何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