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頭!現(xiàn)在要是讓峰子去無異于羊入虎口!何況夏家人腦子要是不傻就不可能承認(rèn)!”
“別說了,我去?!?
“峰子!”
“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之前夏老爺子還在的時侯我經(jīng)常去找夏水水,要是他們想害我,那時侯早就暗中動手了,何況....夏家根本不缺錢。”
“峰子,不缺錢歸不缺錢!但沒人會嫌錢多!咱們搞了這么多的寶貝還沒變現(xiàn),如果把咱們看成是一只羊,那現(xiàn)在就是最肥的時侯。”
“我算過了,不算那干尸老和尚,現(xiàn)在我們手里其他東西加起來,最少能值到這個數(shù)!”
豆芽仔臉色凝重,沖我伸出了三根手指。
因為貨都沒賣,所以有段時間沒分錢了,我眼皮跳了跳,在心中大致盤算了下。
金甲,白玉血佛,那批起義軍遺落在水洞子下的兵器,幾十件北宋金器金首飾,還有幾枚存世僅見的摩尼教錢幣,豆芽仔說三千萬都說少了,這些東西是我們辛苦半年歷經(jīng)辛苦得來的,一旦出手,那會是打我入行以來最大的一筆買賣,所以豆芽仔才會說現(xiàn)在是我們最肥的時侯。
“那你是怎么想的?”我問他。
豆芽仔馬上分析道:“漂子客人現(xiàn)在那樣兒了,就算能清醒過來,估計一時半會也下不了水,我們現(xiàn)在搞了幾千萬的貨,干脆先回北方?找個地方躲起來,等這批貨全部變現(xiàn)落袋為安后再回來找其他的寶貝也不晚?!?
我當(dāng)場否定了豆芽仔的提議。
大批量的寶藏還沒找到不說,他只想著變現(xiàn)好落袋為安,就沒想想這批貨的背景,這次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刨野墓,如果被人盯上而不想辦法解決麻煩,那敢賣這批貨等于找死。
把頭一向小心,我猜這也是把頭沒讓我大批出貨的原因,除了和諸暨人那次交易,期間我們只賣給了梅梅幾個行軍鍋,那種行軍鍋全國各地都出,只要沒被當(dāng)場抓到就沒事兒。
就算被當(dāng)場抓到了其實也沒啥大事兒,文物定級輕數(shù)量,重質(zhì)量,那種普通的宋代垃圾銅錢兒沒級別,十萬枚也頂不上一尊戰(zhàn)國時期的普通青銅鼎,這也是梅梅背后那些一線長年活躍的原因,如果不小心被抓,運氣好的沒收東西交些罰款就能出來,運氣不好的頂多兩年也能出來,我們則不一樣,一旦出了事兒,一般是十年起步,上不封頂。
“把頭,我換身衣裳就去夏家,路上我給夏水水打個電話先探探她口風(fēng)。”
“講話要聰明些?!?
“放心把頭,我明白?!?
這時突然有人敲響了門。
“王把頭,睡了沒有?”
把頭和我對視一眼,示意去開門。
“張哥,你還沒休息啊,人恢復(fù)的怎么樣了?”
“兄弟你也在啊,我以為就王把頭自已?!?
“我叔他....情況很不好啊,他精神狀態(tài)相比白天是強了些,但他不知道自已解手了,剛才我檢查的時侯看他褲子都是濕的?!?
“這么嚴(yán)重?你不打算帶他去醫(yī)院看看?”
他看了我一眼說:“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可不敢去醫(yī)院,而且就算去了估計也沒用?!?
豆芽仔道:“我們準(zhǔn)備的有氣瓶,他不用啊,那水洞子那么深,得用氦氧混合氣瓶,他非得用那祖?zhèn)鞯臍獯樱銊傉f他都控制不住解手,我看大概率是長時間缺氧導(dǎo)致了腦損傷,治不好了?!?
聽了豆芽仔的話,老張深呼吸了一口,開口說:“幾位,不是我死皮賴臉想訛?zāi)銈儽迸桑俏沂逅淮蠹易尤巳克粋€人掙錢,現(xiàn)在出了這檔子事兒,他以后相當(dāng)于廢了,所以你們不多少賠點兒,我?guī)厝]辦法交差?!?
我點頭,心想:“你早點這個態(tài)度不好了?白天還牛逼轟轟的跟我扯什么工傷?!?
“那個.....張哥,我理解你的難處,我們也不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,我們北派看重朋友,何況中間有潮生這層關(guān)系在,我看不如這樣,除了之前說好的打撈費,我們在給你兩筆錢,一筆二十萬,一筆十萬,二十萬就當(dāng)讓是補償,余外十萬當(dāng)讓是給張哥你個人的封口費?!?
他聽后沒第一時間說話,臉上表情是皮笑肉不笑,顯然是不記意這個數(shù)兒。
這時把頭開口道:“今天有些晚了,明天在聊這事兒,還可以談?!?
偷偷給把頭使了個眼色,我兩當(dāng)著他的面唱了一出黑臉白臉將人暫時打發(fā)走了。
“峰子,把頭,你看他剛才那眼神,明顯是想獅子大開口狠敲咱們一筆,要不.....讓趙萱萱跟他談?”
我小聲道:“別扯,人是潮生找來的,咱們要考慮到潮生的處境,何況漂子是南派知名人物,我們要是為了那點錢出險招,毫無疑問是因小失大,我猜他敢跟我們掰扯這事兒,肯定也考慮到了這兩點?!?
“不說了把頭,我這就去,一旦有信通知你?!?
把頭點頭,再次叮囑我小心。
換好衣裳后,我放輕腳步走到窗戶外朝里張望。
只見漂子客人躺在床上,床下擺著個尿盆,老張則坐在一旁看著他不斷唉聲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