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她憤怒的是,林思遠衣裳不整,身上有曖昧的痕跡。
他滿頭墨發(fā)不知何時已變成雪白色。
一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。
就連他的身子也是一點血色也沒有。
她懂醫(yī),第一眼便可以看得出來,他失血過多。
又或者應(yīng)該說,他全身的血幾乎都被抽光了。
把一個人的精血活活抽光,再毀了他,這手段也太狠了。
顧熙暖強忍著沖上去的沖動,看著太監(jiān)們粗魯?shù)闹匦掳阉呕負苌?,再蓋上白布。
她耳朵靈敏,可以聽得到太監(jiān)們嘴里細聲的嘮叨。
''這個男人不會沒死吧?''
''你看走眼了吧,陛下幾年來寵幸了那么多公子,哪個不是侍寢過后就死的,他又怎么可能例外。''
''不是,我剛剛真的看到他的手動了一下,要不咱們先探探他的氣息。''
''你不要命了嗎?上面的吩咐把他們燒了,骨灰扔到歸魂井,咱們照做就是,管他是死是活。''
''也是,陛下最近越發(fā)的喜怒無常,咱們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了。''
太監(jiān)們抬著尸體離開了。
顧熙暖依然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反應(yīng)。
領(lǐng)路的太監(jiān)道,''金大夫,您醫(yī)好了夜公子,陛下一定會好好賞賜您的,太醫(yī)院就在前面,勞煩您跟奴才多走幾步。''
''公公,陛下每晚都會寵幸……嗯……眾多公子嗎?''
''陛下氣血旺盛,多寵幸一些公子也是正常的。''
''陛下的嗜好如此特別,尋常人等敢入宮為妃嗎?不知那些公子都是從哪兒進宮的?''
''噓,金大夫,您宮外來的大夫,怕是不了解宮里的規(guī)距。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,小心人頭不保。''
''我只是好奇。''
''走吧,奴才先送您到太醫(yī)院。''
''好。''
顧熙暖眼珠子骨碌碌的轉(zhuǎn)著。
她手心一動,藥粉不著痕跡的撒出。
領(lǐng)路的太監(jiān)吸入,立即捂著肚子皺眉道,''咝……好疼……我的肚子怎么突然間那么疼?''
''公公,您沒事吧,要不要我?guī)湍纯础?amp;#039;'
''這……有勞了。''
顧熙暖笑著搭脈,冷眼看著領(lǐng)路的公公疼得冷汗直冒,不顧形像的捂住自己的臀,部。
''怎么樣,我這是怎么了……哎唷……疼死我了……''
''沒什么,吃壞肚子了,上個茅房就好了。''
''可是我還要領(lǐng)你去太醫(yī)院……''
''你再不上茅房,會拉褲子上的。這樣吧,太醫(yī)院在哪兒,你跟我說一下,我自己去吧。''
領(lǐng)路的太監(jiān)本不敢讓她一個人去。
奈何自己的肚子一陣疼過一陣,再不過去,他自己也受不了。
只能粗略跟他說一下太醫(yī)院的位置,便急急的往茅房而去。
太監(jiān)一走,顧熙暖加快腳步立即追上抬著尸體離開的太監(jiān)們。
天色已暗,這里又地處偏僻,顧熙暖重新易容成小宮女,成功混過巡邏的侍衛(wèi)們。
一路跟隨。
她來到一處廢棄的宮殿。
幾個小太監(jiān)架了一個火堆,正在用火折子點火,準備把尸體都燒了。
冷風陣陣,宮殿旁栽種了不少梧桐樹,微風吹過,樹葉簌簌作響。
今夜天冷,又刮風。
火折子點了許多次都沒能點燃,小太監(jiān)們身體直打哆嗦。
''奇怪,今天火折子怎么都點不燃,不會是穿灰衣的那位公子沒死吧?''