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光離得越來越近,就在棘以為自己會像之前那樣重重跌落時,身體卻毫無阻礙的穿過了洞口。
前所未有的輕松包裹著她。
棘迎著陽光,唇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,她回頭,如釋重負(fù)道:“謝謝你?!?
小小的孩童也朝她露出了同樣燦爛的笑容:“以后要好好的啊。”
她單薄瘦小的身體漸漸透明,消失在了空氣中。
“棘,”顧忱曄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(xiàn)實,男人握住她的肩,看了眼她身后,又皺眉問道:“怎么了?”
他一直在看著門里,棘剛轉(zhuǎn)彎進走廊他便瞧見了,第一時間就下車迎向了她,但那時她表情不太對,手半握著微微前伸,就好像是被誰拉著一般。
本以為是眼花,但剛剛她扭頭看手的動作,以及那句他沒聽清的呢喃,證實了他沒看錯,她真的以為自己被人拉著。
他的知識面沒有涉及精神學(xué),也不敢斷定棘這種情況是不是有問題,所以不敢直接問,只敢小心翼翼的試探:“談的不順利?”
棘往后退了一步,避開他的觸碰,搖頭道:“沒有?!?
“……”顧忱曄十分淡定的收回了自己落空的手:“回去睡會兒?”
連續(xù)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,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趕去了醫(yī)院,現(xiàn)在又來了看守所,再不睡覺,他怕她熬不住。
棘:“回醫(yī)院?!?
剛回去就聽見盛如故在醫(yī)生辦公室嚷嚷著要出院,棘勸了一會兒,實在拗不過她,在詢問了醫(yī)生的建議后,沒辦法只能去給她辦出院手續(xù)。
“我送你回去,醫(yī)生說你雖然傷的不重,但傷在頭上,還是需要靜養(yǎng)?!?
“我先去趟工作室,今天有預(yù)約的客人要過來,明天還得去加工廠那邊看看新出的布料和配飾……”
“你在家好好養(yǎng)傷,工作室那邊我去?!边@段時間工作室因為棘名氣暴漲的原因,生意比以前翻了好幾番,每天忙得腳不沾地。
“你國外的工作呢?”
“我請了假了?!?
“我其實沒……”
什么大事。
上班跟自己開店不一樣,雖然棘現(xiàn)在有了些名氣,但那種規(guī)模的設(shè)計公司,隨便拎個人出來都是大能,棘剛?cè)ィB地盤都沒摸熟,她怕她被老板責(zé)怪。
后面的話被棘冷厲的眼神給擋回去了,她訥訥的改口:“好,那我回去睡一覺?!?
她現(xiàn)在說話大聲了都覺得頭暈,馬樹國那狗日了,都快入土了力氣還這么大,腦花兒差點沒給她敲散了。
棘將盛如故送回家,轉(zhuǎn)身就去了工作室,就今天一早上,小白已經(jīng)打了好幾通電話了。
顧忱曄看著她下眼瞼熬出的淤青,磨了磨后槽牙,但到底沒說什么。
盛如故住的地方離工作室很近,五分鐘的車程,棘剛到店里,小白就迎了上來:“姐,盛姐好點了嗎?我說要去看她,但她不讓,說只破個塊皮,連哪家醫(yī)院都不跟我說。”
“嗯,傷的不重,但還是要靜養(yǎng),這幾天我上班,有什么事跟我說就行了,不用給她打電話,客人幾點來?”
“四點半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