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春燕子娘回來了,帶回來一頭活獐子可一口大鐵鍋。
“春燕子,快幫忙去借柴火,多借一些,就說娘明天就還他們……”
春燕子答應(yīng)了一聲,甩著小辮子一溜煙的跑出門,春燕子娘則在院子里用石頭支大鐵鍋。
桑婭看了一會,有點(diǎn)明白了:“不是,大嫂,你這是做什么呢?”
“支鍋??!這外面的風(fēng)口好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在干嘛,我問的是,你支鍋?zhàn)鍪裁???
桑婭指向那個活的獐子。
“還有,我們要的是丈子頭,你怎么領(lǐng)了個活的回來?”
春燕子娘挽起衣袖,將頭發(fā)盤起來,利索的從后腰抽出一把剪刀,順手扒拉出桌子底下的一塊墊腳石。
墊腳石是塊磨刀石,她一邊熟練的磨著刀,一邊走向獐子。
“姑娘,咱們這是小地方,別說你們要一整只的獐子肉,就是要一條腿都買不到,我這是現(xiàn)給你們殺獐子鹵肉呢!”
“你,還真是現(xiàn)做?”桑婭無語了。
她看了看顧颯。
顧颯倒是沒大反應(yīng):“大嫂,你這個一套忙活下來,得多久?。俊?
“那要看你們喜歡吃軟口的還是硬口的,如果軟口的,肉煮的爛一點(diǎn),就得三個時辰,要不然就可以少一點(diǎn)……”
春燕子娘看了一眼天,估算了一下。
“嗯,看這天色,你們今晚上是走不成了,這樣,晚上在我家住,我包你們吃住,晚上還能請你們喝肉湯。”
“好??!”顧颯很爽快的答應(yīng)了:“那今晚就麻煩你了?!?
桑婭疑惑的看著她,小聲嘀咕:“小姐,咱們……”
顧颯手指壓住唇瓣,示意她不要說話,而是走向春燕子娘。
“大嫂,要幫忙嗎?”
“不用,這種小伎倆,我一個人搞定!”
春燕子娘用牙齒咬住匕首,甩起裙子,將一角掖在腰間,大長腿一跨,一沉,將獐子壓在了地上。
獐子受了驚,尖叫著要怕起來逃走,但是春燕子娘就像是一座大山,牢牢的壓在它身上。
反手一刀,插進(jìn)脖子,鮮血噴涌而出。
而春燕子娘則是帥氣的起身,將沾血的刀扔進(jìn)水盆里,去提熱水。
整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,干脆利索。
桑婭都看直了眼:“我現(xiàn)在總算能明白……為什么沒人欺負(fù)她們孤女寡母了!”
“??!”
外面?zhèn)鱽泶貉嘧拥囊宦暭饨?,隨即是哭聲:“嗚嗚嗚,大伯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死丫頭,你急勾勾的跑什么?是不是你那個不要臉的娘,在和男人在干見不得人的勾當(dāng),你好回去送信呢……”
說話間,一個又黑又壯的漢子,揪著春燕子的小辮子走進(jìn)來。
瞧他那要?dú)⑷说难凵?,就像是來捉奸一樣?
春燕子娘眼神陰狠狠的站起身,慢慢的放下頭發(fā)和袖口:“她大伯,你這是做什么?春燕子要是做了什么錯事,你和我說,我教訓(xùn)她!”
男人一腳將春燕子踢開:“賤人,你也配和老子說話!”
春燕子哭喊著撲到母親懷中,瑟瑟的躲在她身后。
“她大伯,孩子還小,不懂事,不知道又是哪得罪了你?”
“阿娘,我沒有,”春燕子躲在母親身后小聲啜泣著,不敢露頭:“我抱了柴火進(jìn)咱們家的門,路上遇到了大伯,我就喊了一聲大伯,他,他就打了我……”
春燕子娘的手緊緊握成拳,很明顯在壓制著心中的怒火。
“她大伯,你也是讀過幾天書的人,而且還是她的親大伯,我想,你不會不講道理的無緣無故的就打她,一定是我家春燕子做了什么不對的事情,你才會動手打她的吧?”
“那是當(dāng)然,她爹死的早,我這個大伯就是他的父親,我有責(zé)任替我兄弟好好的教訓(xùn)他閨女!”春燕子大伯梗著脖子,沖著母女倆怒吼。
“那好,那就讓她大伯告知我一聲,春燕子到底是哪做錯了,讓你這樣生氣!”
“她見到我不鞠躬!”春燕子大伯背著雙手,傲然的挺著脖子:“我是她大伯,是長輩,她見到我是要鞠躬行禮的,可她就只是問了一聲,就要進(jìn)門給你報(bào)信……”
說著,他的目光落在了顧颯等人身上。
“果然,果然是有一群男人!”
“噗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