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過?不是見過?”師瓷警覺起來:“但是你見到我時,神色并不驚訝,說明你知道我是誰,但是你卻不知道我們西岳羽人的年紀壽命……你遇到的西岳羽人是個孩子?”
“……”
顧颯沒想到這家伙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小狗傻白甜,也是有些智商在身上的。
她不動聲色:“我遇到的是大人還是孩子,有什么區(qū)別嗎?”
“當(dāng)然有,沒有長大的西岳羽人根本就不可能離開族群,只有長大后犯了錯的西岳羽人才會被驅(qū)逐……你,你遇到的是西岳羽人生下的孩子?”
師瓷說到這兒,突然激動起來,一把抓住顧颯的手腕。
“是不是你的孩子?你生的孩子?他在哪?他現(xiàn)在在哪?”
“嘶!你撒手,”顧颯記手都是血,很是不悅的蹙眉:“你要是在不撒手,就看著她去死吧!”
等師瓷放開手,不等他開口,立即岔開話題:“不對啊,看你的樣子是小了些不錯,可耶律雪比起你來才是年輕的,怎么你卻要叫她姐?”
“那是我們的約定,與你無關(guān)!”師瓷還想問自已關(guān)心的問題,但是顧颯緊跟其后繼續(xù)問道:“那我問你,你上次見到的那個用圓針縫合傷口的,是不是一個女人?”
“你?”師瓷的神色一滯。
不過,他后面并沒有回答。
顧颯卻明白的點點頭:“你說的那個女人,應(yīng)該和我來自一個地方吧?都是大梁朝的人!”
“……”師瓷依舊沒說話,但是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她。
顧颯收拾好傷口,剪掉最后一根線:“看你這樣子,那我就在再猜一猜!”
“猜什么?”
“我猜……”顧颯拖長了尾音,仔細的想了好一會,方才凝視著師瓷:“我猜,你們之間有個!約定!”
“……”師瓷的眼尾明顯一抽,沒有說話。
不過,這細微的微表情變化,已經(jīng)告訴了顧颯答案。
她更胸有成竹了:“那我再猜猜!這個約定應(yīng)該是……分開之后,你就此別過,像是從未見過的那種,從此以后,你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說起關(guān)于她的任何事,是不是?”
“……”
這一次,師瓷的眼神變得震驚。
顧颯繼續(xù)道:“只是在一開始,你見到我的彎針太過詫異,這才脫口而出,后來想到了你們之間的約定,因此不論我怎么問,你都不會告知我了,對吧!”
“……”師瓷舔了舔嘴唇。
“你要是不否認的話,那我可就繼續(xù)猜了,”顧颯在耶律雪的身上擦去針上的血跡,粲眸一笑:“她叫金音!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師瓷失態(tài)的脫口而出。
但此時他對顧颯的戒備小了很多,上下打量著她道:“看你這個樣子,莫不是……莫不是她母親?她之前提過她的養(yǎng)母,也是你這樣的年歲……”
“我和金音確實有點關(guān)系,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這種,”顧颯笑了,示意他將耶律雪抱起來,找個地方安置:“她現(xiàn)在需要休養(yǎng),你,你這邊應(yīng)該有可以住人的地方吧?”
師瓷猶豫片刻,低聲道:“……跟我來!”
顧颯說了那么多,雖然師瓷什么都沒承認,但自從她說出金音的名字以后,師瓷身上的那股子敵意就沒有了。
“金音走了很多年了,我都把她忘記了,也一直都以為,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關(guān)于她的消息,沒想到……對了,她還活著嗎?”
“活著呀,當(dāng)然活著,只是現(xiàn)在改了名字,換了臉,以另外一個身份活著而已!”
“她真的換了臉改了名字?”師瓷一怔,隨即嘆息:“想當(dāng)初,我們幾個在一起的時侯,暢想過很多事情,但是,我是一件事都沒成,她卻成功了,并且活成了自已最想要的樣子!”
顧颯眼尾一動,低聲道:“是啊,她說,過去對她來說,是不想再觸及的世界,所以才選擇以那樣的方式解脫,與過去徹底切割!”
“她的過去……也的確不容易,想當(dāng)初,她遇人不淑,還懷了那個人的孩子,而那個孩子也是命大的很,幾次都沒能落胎……后來,她想通了,也生下了那個孩子,對了,你知道那個孩子嗎?”師瓷走過黑暗,突然八卦的問道:“那個孩子應(yīng)該沒有和他的親生父親相認吧?”
“……你,你也知道那個孩子親生父親的事?”顧颯的心口狂跳,但是極力隱忍,以最是平淡不屑的語氣說道:“看樣子,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挺久的呢!”
“我們?”師瓷突然笑了:“我們那時侯也算是年輕吧,年少輕狂的,總是想什么就讓什么?不過,年少輕狂犯下的錯,是要承擔(dān)的,就像我,這些年來一直都藏在這里,金音換臉換身份的活著,鎮(zhèn)眼隱匿于暗市……這就是我們要付出的代價!”
“鎮(zhèn)眼?”顧颯的腦殼“嗡”的一下,感覺有什么東西爆開:“鎮(zhèn)眼……是人還是個東西?”
“當(dāng)然是人,”師瓷頓了頓,嗤笑:“不過,他最不干人事,不是個東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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