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和顧颯所想的差不多,在投下光束的地方,另外有一個彎曲的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的小山洞。
因為彎曲,外面的光透不進來,風也基本上吹不到。
再次見到顧颯,師瓷的心情很好,熱情的請她進來讓客。
“我這里也沒什么可招待的,就是清水一碗?!?
說是碗,也就是一個簡陋的石缽。
石缽打磨的很光滑,邊緣不規(guī)則,顯然是打磨過很久的成品。
顧颯端著石缽看向耶律雪。
耶律雪明白了她的意思,咋舌:“你看我讓什么?又不是我不給他東西,是他自已要用這些的?!?
師瓷先是不明白,后來聽到耶律雪的話,立即接口道:“是,是我自已,我用不慣你們的那些東西……”
他指向顧颯身后:“我們就是習慣用這些東西!”
那里擺放著他生活所用的必需品,每一樣都是手工打磨出來的粗糙品,妥妥的手工男的生活作風。
耶律雪委屈的不行:“你以為我是故意把他安置在這里的嗎?我也不至于把自已的朋友安置在這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吧?”
她好歹也是耶律橫磐的親妹妹,銀骨山這個地方她可以說是說一不二。
只要不是涉及到軍事行軍,耶律橫磐有時侯連她都約束不了,所以說,怎么著也給師瓷安排一個容身之地方。
“從一開始,我就想著把他放在我的小花園里,你也看到了,那里幽靜,沒有外人,他住在那個地方最合適不過了,可他呢?”
說著,耶律雪有些怨恨的瞪了眼師瓷。
“你倒是說話呀!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在欺負你呢……”
當初在安置師瓷的時侯,他是百般挑剔,別說有人的地方了,就是沒人的地方也不住。
后來也恰好,師瓷在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小山洞,就安置在了這里。
“我喜歡住山洞,我們族人就是住在這樣的地方,”師瓷敲了敲石壁,笑道:“這種地方冬暖夏涼,又打又寬敞,主要是不妨礙我們飛行,而且,我們所使用的器具也都是我們自已打磨的,喜歡什么樣的,就打磨成什么樣的,自我為娛就好……”
顧颯了然的點點頭:“明白!”
師瓷和君空闌不一樣。
師瓷是土生土長的西岳羽人,而君空闌則是從小被人族養(yǎng)大,即便是養(yǎng)在地洞里,接觸的也依舊是人族,所以西岳羽人的生活習俗對他來說就是個擺設。
顧颯不動聲色的低下頭:“如果,我的意思是說,你如今這個樣子,若是跟我走的話,是不是還要為你特殊照顧?”
“什么?”師瓷猛地起身,難以置信:“你,你想帶我走?”
“你不想走嗎?”顧颯緩緩抬眸:“我還以為,你想要見見你的通族……”
“……”師瓷站在那里沒有說話。
“師瓷,這里并不是你長久的容身之地,”耶律雪低聲道:“若是可以的話,我就還是希望你能和你的通族在一起?!?
師瓷略有動容:“你也想我走嗎?”
“咱們認識了那么多年,我知道你是孤獨的,所以,我還是忠心的希望你能找到自已的通族,”耶律雪輕輕的拍了拍師瓷的手臂,情深意切道:“如果,你出去之后不習慣,還是想回來,我這里還是歡迎你的,你放心,這個地方我會為你留著,一直為你而留!”
“……”顧颯靜靜的看著兩人。
尤其是耶律雪。
如果不是之前她們倆提前聊過,她清楚這個女人的真實想法,如今真是要被她感動了。
果然,這個女人不是真的蠢!
她只是戀愛腦而已!
在不談戀愛,不涉及到壽生的時侯,一切都是聰明的。
師瓷看了她許久,沉下了瞳色:“可是,我這樣的情況,一旦出去……”
“噗嗤!”
他的翅膀驀然掙開,藍色的羽翼貫穿了整個的山洞。
“哇哦!”顧颯忍不住贊嘆。
這個翅膀之大,足以將一二十人攏入膀下,而且每一根羽毛就像是一枚鋼刀,蹭過墻壁的時侯,蹭出點點火光。
“之前還沒發(fā)現(xiàn),你的翅膀這么強悍!不錯……”
“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問題!”師瓷收攏了翅膀,無奈的一聲長嘆:“你既然認識西岳羽人,想必是知道這對翅膀意味著什么!”
就因為這對無法躲藏的翅膀,這些年來,他才藏身于此。
也好在有耶律雪的庇護和耶律橫磐的護短,他才沒被發(fā)現(xiàn),要不然,關于他藏匿的消息肯定早就散出去了。
顧颯笑了:“所以說,你之所以藏匿的原因,是因為這對翅膀?”
“當然!”師瓷對她的話表示難以理解:“難道你不知道這對翅膀意味著什么嗎?”
頓了下,他想到了什么,倒吸一口氣:“嘶……你不會,你認識的那個西岳羽人,可以帶著翅膀四處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