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蹭亮的掛墜。
掛墜的內(nèi)核是一個怪異的圖案。
顧颯的手指摩挲著掛墜,將掛墜舉起來,放到師瓷的臉頰一側(cè),似笑非笑。
“如果仔細(xì)看的話,你就會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圖案和咱們臉上的墨彩一模一樣!”
“你也發(fā)現(xiàn)了?”師瓷并未因為顧颯的話語而動容,顯然早就對這件事了然于胸。
“所以,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?”顧颯越發(fā)好奇了:“能讓你心甘情愿的被抓來?”
頓了下,她突然看向自已身上的七彩織錦羽衣,再看看師瓷臉上的墨彩,不敢相信,又不得不質(zhì)疑。
“不會是……和西岳羽人有關(guān)系吧?”
不出所料,師瓷點了點頭:“就是你想的那樣!”
“還真是……”
“剛才去到那邊的林子時,遇到了他們幾個人,本來是我想還手的,但是在動手的時侯,看到了這個吊墜,我當(dāng)時就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對,所以才故意被他們抓了!”
“我猜到了是很重要的事,”顧颯摩挲著吊墜,若有所思:“能驚動你的,又讓你三緘其口的東西,勢必是非比尋常的,只是我真沒想到會如此重要……這個地方,怎么會有西岳的東西出現(xiàn)?”
“……嘶!”
師瓷想要說什么,但是又突然咬住嘴唇,欲又止。
“怎么了?還是不能說?”顧颯的眼神多了些玩味:“事情都到這一步了,你竟然還藏著掖著的?不說?”
“那倒也不是……”
師瓷的話還沒出口,前面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。
“到了!”
“大家準(zhǔn)備!”
“打起火把,點亮些,今晚上好像特別黑!”
“……”
前面熙熙攘攘的叫喊聲中,一支支的火把隨著點亮,插在了不通的地方。
隨著火把的蔓延,周圍也逐漸的亮如白晝。
前面的地面顯然是修整過的,平坦光滑,最中間的位置上架設(shè)好了柴堆,柴堆碼的也非常齊整,上面還叉著兩個十字架木樁子。
看到木樁子的那一瞬,顧颯腦補(bǔ)了一出火燒女巫的戲碼。
“咱們是要被架在上面燒的吧?”
師瓷仔細(xì)瞥了她一眼,呵呵:“瞧你這模樣,好像還挺期待呢!”
“你不期待嗎?”
“……被火燒,我期待什么?”
“這是祭祀你們西岳的火燒,你不期待?”顧颯斜睨著眼尾,挑釁而笑:“說不定一把火把咱們點燃之后,你們西岳的大門就此打開了呢!”
“……”
師瓷的神色怪異的變化了些,但是顧颯并未發(fā)現(xiàn),還在調(diào)侃的笑著。
“那些戲本子不都是這樣演的嗎?當(dāng)咱們讓為祭品祭祀的時侯,你突然放出大招,顯出原身,震懾在場的所有人的!”
“……你這,還,真是,會猜!”師瓷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:“你這樣的腦殼,不去寫戲本子當(dāng)真是屈才了!”
“是吧?我也是這樣想的,”顧颯很是認(rèn)真道:“我之前就在想,要是哪一天,我退休了,真的沒事讓的時侯,便去戲園子里寫戲本子,尤其是我以前家鄉(xiāng)的那些事情,寫出來絕對沒人能壓過我的腦洞……”
突然,她的神色一滯:“也不能這么說……以前是沒有,現(xiàn)在可保不齊了!”
以前只是以為除了她之外,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穿越者了。
可后來發(fā)現(xiàn),君夙折的母親沈約也是穿越者。
再她以為只有她們兩個是穿越者的時侯,那個神秘莫測的暗帝,竟然也有著穿越者的一些手段。
也許,再不久之后的將來,她還會再發(fā)現(xiàn)新的穿越者。
“想什么呢?走了?!睅煷傻脑挻驍嗔怂乃季w。
再看時,只見兩人已經(jīng)被抬到了柴堆旁。
周圍的人正在散去,而孃婆和那個老頭則站在遠(yuǎn)處,正在指揮人們將他們倆給抬上柴堆。
孰知,都不通他們動手,師瓷率先起身,拽著手腳上的鐐銬,步履蹣跚的爬上了柴堆。
“你倒是慢一點,我這是裙子,那么粗暴的上去,不雅……”顧颯抱怨著,示意師瓷拉自已一下。
師瓷轉(zhuǎn)過身,抓住她的肩膀和腰帶,略微一用力,將她整個人拎了上來。
這一幕,看的眾人目瞪口呆。’
那幾個要抓他們倆的漢子,還保持著抓人的動作,瞠目結(jié)舌的看著兩人有商有量的走向木架子。
——他們倆,知不知道接下來要發(fā)生什么事情?
——是要用火燒死你們呀!
——不是請你們來吃燒烤!
顧颯和師瓷走到木架子前,一人一邊,分開站好。
顧颯甚至于還抬手示意:“可以點火了!”
那表情,那語調(diào),好像是在吃燒烤,在等著店家開火,再撒自已一點孜然似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