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兀良鮮帶著北夷使團離京了,臣見之情緒并不好,這一次我們怕是得罪了兀良部?!?
作為禮部尚書的松永年剛送走了北夷使團就前來稟報。
“有什么好得罪的?”
關寧抬頭道:“不會真以為兀良部就是真心援助我們吧?”
“再說這件事實在反常,朕心里不踏實,就算得罪也不能引進,你想想,五十萬兀良部大軍,再有三十萬克烈部落軍隊,加起來都有八十萬蠻族軍隊!”
“那也不用腦子想想,朕怎么可能答應,別說是沒這么大的需要,就算大寧頂不住,朕也不可能這樣做,朕又不是隆景帝?!?
松永年聽著暗自點頭。
當時陛下在云州起兵,一路勢如破竹,隆景帝見朝廷大軍無法抵擋,便引梁軍入康。
這確實是危險之舉。
請神容易送神難。
自家的事關起門來解決,引來外人占著不走,不是大麻煩?
誰能平白無故的幫你?
事后才知,為了請這支梁國大軍,付出了很大代價……
陛下英明神武,自然不可能做這種事情。
話說回來,兀良部也不可盡信。
“這事不提了?!?
關寧直接揭過,已經(jīng)決定的事情沒什么好說的。
他內(nèi)心反而有警覺。
這次他已跟禿?;ㄌ峒?,要求盡全力打探到兀良保的傷情。
如果有問題,就是在這里。
他已有憂慮。
萬一兀良保真的死了,則沒有人能再壓制矛盾,兀良部真有其他想法怎么辦?
若真在跟魏梁二國開戰(zhàn)的時候突然發(fā)難,又該怎么辦?
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。
到那時,克烈部落只能被動抵御兀良部而無法參戰(zhàn),大寧就不會得到任何援助,會直接面對魏梁二國。
這壓力不是一般的大!
不是關寧陰謀論,而是未雨綢繆。
原本他從不考慮這些,但現(xiàn)在有了變數(shù)!
兀良保的傷情,就是變數(shù)!
不過他也很放心,相信自己能考慮到的,父親也能考慮到……
思緒閃過。
關寧又問道:“朕聽聞現(xiàn)今國內(nèi)多有輿情,都大寧恐面臨戰(zhàn)事?”
“是。”
松永年開口道:“臣已安排清查,發(fā)現(xiàn)是魏梁二國所派之人有意放出,且這兩國兵力不斷調(diào)動,囤積于邊境,使得氛圍越發(fā)緊張,這也加重了謠?!?
“不是謠,原本就是要打仗的。”
關寧開口道:“戰(zhàn)期只剩一年,到了這個時候想捂是捂不住的,必要時可放出一些消息,讓民眾知情,當真有戰(zhàn)爭時,也不至于沒有準備?!?
“具體尺度要掌握好!”
“明白!”
松永年為陛下洗地這么多年,這方面的經(jīng)驗充足。
循序漸進的放出消息,不至于令人恐慌,又能讓人慢慢接受……
“您看大寧官報上是否應該刊登一些立意為保家衛(wèi)國的詩詞歌賦,也可選一些有進忠烈祠的人,列其生平事跡進行宣傳……”
松永年開口道:“這樣能潛移默化的影響,激發(fā)國民保衛(wèi)國家之念!”
“善!”
關寧滿意的點頭。
松永年這個禮部尚書是當明白了。
他原本要安排的就是這種方式,現(xiàn)在都不用他說了。
“就按你說的辦,另可讓天策府配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