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永年雖然是禮部尚書,卻是絕對的強硬派,尋常人主張先禮后兵,而他卻主張先兵后禮。
他認為禮是打出來的。
先打后談,才能掌握主動權。
“周大人,都記下來,不管是誰都不能放過,尤其是禮部,老夫不會徇私?!?
“是?!?
周睿淵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負責監(jiān)察之責,他也是年久的官員。
能在一個位置任職多年,足矣證明他本人是沒問題的。
“接到地方御史稟報,有不少地方官員怠倦懶政,這些情況也是要處理的。”
公良禹開口道:“陛下要回來了,我們也要上一個奏折,奏表陛下離京時政務和出現(xiàn)問題?!?
“你提到的怠倦懶政之事,倒是該重視起來?!?
這也算近年多發(fā)之事。
因戰(zhàn)期事務繁雜,關寧這個皇帝不在京坐鎮(zhèn),官員們都較為懈怠,同時京察停滯,地方官員沒有約束,更為隨意。
倒不是說他們成了貪官污吏,而是懶政不作為。
在大寧做官,尤其是貪官污吏可沒有好下場。
當年陛下巡視西北,殺的人頭滾滾,最甚者都被誅了十族,新規(guī)中凡是貪官污吏證據(jù)確鑿,后輩三代不得入學籍,更不得參加科考。
嚴重者牽連五代,十代。
你還敢不敢瞎搞?
你不為自己著想,不得為后輩著想?
這算是相當嚴苛的令法,官員們當然反對,可在這之前關寧還發(fā)布了高薪養(yǎng)廉。
意思是給官員良的待遇,不說大富大貴,至少養(yǎng)家糊口沒問題。
吏治改革后,待遇逐漸完善形成機制,官員們已沒有理由貪腐。
既然不敢貪,便生出了這樣一批官員,懶政不作為。
我也不想著往上爬,我也不是貪官污吏,你能把我怎么著?
不同的環(huán)境有不同的人,總是有人鉆空子。
議事開始,每個人都說著各種問題。
陛下離京日久,暴露出的問題不少,內閣要在陛下回京之后及時稟報。
他們達成一個默契,問題都要等著陛下回來處理。
像什么有人貪腐,有人怠倦懶政。
必須要有問題,沒有問題可不行,陛下離京這么久,朝政平穩(wěn),政事通達,這說明了什么?
說明皇帝在不在沒什么區(qū)別?
這難道不是最危險的事情嗎?
能進內閣的人可不是庸才,豈能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,尤其是作為內閣首輔的公良禹,更是如履薄冰。
他們其實都是聰明人。
在陛下離京這么久的情況下,依舊如一不敢有僭越之舉。
是因為他們作為近臣最了解這位陛下,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。
實際上,在陛下離京期間,真正執(zhí)掌朝政的并非內閣,而是大寧永寧皇后。
只是從未傳出,外人根本不知。
公良禹幾乎每日都會向永寧皇后稟奏,嚴格的來說,內閣依舊像以前那般,沒有太大的變化。
也因此他們顧忌也小一些。
做臣子的最怕什么,其實是皇帝猜忌……
議事持續(xù)了兩個時辰才算結束,公良禹站起來舒緩身子骨,他笑著道:“有意思的來了,等陛下回歸之際,差不多也是魏梁二國的皇帝到上京之時?!?
有的人死了,但沒有完全死……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