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正下意識的挺起了腰板,表明他可以做這個惡人。
做為大寧第一個帶著軍隊造反的人,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場是什么,否則又怎么敢破罐子破摔用鎮(zhèn)南王這樣的封號?
他沒有任何退路,只要能造反能成,他愿意做任何事。
已經(jīng)辯的很明白了,沒有錢糧就沒有軍隊,沒有軍隊就要等死,對他而這并不是一個選擇題,管你們愿不愿意,我只要錢!
“我也能做!”n
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,說話的的原江淮兩地千戶劉棟,現(xiàn)在南朝的內(nèi)侍衛(wèi)長,他也是大權(quán)在握,干的還是老本行監(jiān)察官吏民情。
作為天子緹騎的錦衣衛(wèi)也參與了造反,還算是主謀,想想也不會有好下場,錦衣衛(wèi)的家法可比朝廷法度更嚴。
他不想死,他想活。
一片沉寂之聲。
過了片刻,方屆開口道:“陛下已經(jīng)應(yīng)允,就勞煩陸大人盡快制定,盡快執(zhí)行!”
陸正淵提的第二條良策被采納,南朝將要推行官紳一體納糧,還會加收商稅。
在殿內(nèi)自然有士紳代表,當下就有一人站出,此人名為袁和光,是江州大戶,勢力極大,南朝建立也有其一席之地。
“我造反就是因為不想納糧才造反,現(xiàn)在我造反了,還要納糧,那我這造的是什么反?”
不止是他有這樣的疑惑,其他人也有。
先前說的元武帝十宗罪其中有一條說的就是違背祖宗禮法,施行官紳一體納糧,殊不知人有貴賤,官紳豈能與庶民相同。
那現(xiàn)在是算什么?
袁光和緊盯著溫旭,嚴格的說溫旭就是士紳的代表人物。
溫旭不自然的偏過頭,沒有與之對視。
“現(xiàn)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,還是顧全大局吧?!?
未等袁和光說什么,他又忙著道:“陸大人還有什么良策?”
他是想把這股風轉(zhuǎn)過去,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,可在說完后就后悔了,他怕陸正淵又說出什么驚人之。
陸正淵清了清嗓子,又接著道:“溫大人說的不錯,我們已經(jīng)是一條船的人,為了這條船不翻,每個人都要傾盡全力,我這樣說沒問題吧?”
眾人點頭,這可不是為了別人,而是為了自己。
溫旭卻是眼皮一跳,這家伙又要說什么?
陸正淵又接著道:“南朝建立了,很多人都成了高官甚至成為貴族,隨之就開始享受榮華富貴,就覺得將來高枕無憂!”
一時間,殿內(nèi)陷入沉寂,因為陸正淵說的這種情況確實存在。
“我要再說一遍,我們是在造反,是再造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皇帝的反,我比所有人都渴望成功,我是一個梁國人,我還是元武帝的國丈,我現(xiàn)在被逼的造反了?!?
聽到此這里,所有人心里都起一抹同情心。
都是命啊。
誰讓你這個時候來清查天下糧倉,嚴格的說就是因為你才讓我們決定造反。
他們這時也能理解陸正淵了,他是真的想要成事,一時間竟然還感染了其他人,甚至對剛才提出的官紳一體納糧,都開始理解了。
“這需要我們所有人共同努力,像懶散的,想要混日子,不作為的,拖后腿的人,是絕對不能要的。”
“有道理!”
董正當即附和,他對陸正淵有了改觀,覺得這是真正為南朝的人。
而溫旭卻有不好的預(yù)感。
“我的第三策就是推行考成法,立限考事,以事責人,能者上庸才下,朝廷需要精干之士,我們造反更需要人才,試問若都是混日子的人,又怎能造反成功?”
陸正淵的話讓所有人都一臉懵。
話是這么個話,理是這么個理。
只是怎么考成法都跑出來了,要是沒記錯的話,好多人就是因為朝廷推出考成法才造的反。
現(xiàn)在怎么造反了,也要推行考成法了?
我很方,我造反是為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