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阿速特部來說,今天絕對是個災難日。
王庭諸多大臣,居住在此的諸多上層貴族都遭到了清洗。
黑化后的阿良才將長久以來積壓的怨氣全部爆發(fā)出來!
很多人都是他親手殺的。
他父親的女人,他兄弟的女人孩子……沒有人能夠逃得過。
血腥氣味久久不能彌散。
即使是白紹元都心驚不已,這家伙到底是有什么樣的經(jīng)歷,才能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?
殺戮并不是短時間就能結束的。
發(fā)泄過后的阿良才癱坐在阿速特部王座之前。
他渾身都是血跡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分不清是他自己的,還是別人的。
“我的母親是個中原人,是下屬部落進貢來的,我是父親醉酒之后的產(chǎn)物,在那之后,母親艱難的存活著,直到把我生下來就死了。”
阿良才呢喃述說著。
“就因為我血統(tǒng)不純正,哪怕我是王子,也沒有享受到王子的待遇,我是十六歲才回到王庭的,在那之前,我直在個小部落生活,養(yǎng)我的是戶很善良的人家,他家只有頭奶牛,產(chǎn)的奶只給我喝,我想著等我回到王庭,享受到賜予再報答他們,可再也沒有機會了?!?
“他們?nèi)叶急话⒗丈惩缆?。?
“阿勒沙是我父親的二子,這次進攻兀良部落,他就是統(tǒng)帥。”
“我狠他,我狠不得吃他的肉,喝他的血!”
阿良才面色猙獰。
“你報仇了?!?
白紹元開口道:“你剛才摔死的那個孩子,就是你二哥的孩子吧?”
“二哥?”
“哈哈!”
“咳!咳!”
他大笑著,似乎觸動了傷勢,后又猛烈的咳嗽起來。
“你……沒事吧?”
白紹元總覺得這個人狀態(tài)不對。
“我沒事?!?
他緩了陣,抬起頭問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,鎮(zhèn)北軍大將軍?!?
“你知道我是鎮(zhèn)北軍的?”
“大康除了鎮(zhèn)北軍,也沒有這么強力的騎兵了。”
“不對,現(xiàn)在應該叫大寧?!?
他又補充了句。
“孤軍深入,長途奔襲至此,可不是隨便能做到的?!?
“你似乎對大寧的情況很了解?”
白紹元有些好奇。
“我母親就是大康的人,我會從行商口中探得些情況?!?
阿良才問道:“你們需要我做什么?”
鎮(zhèn)北軍已經(jīng)幫助他做了他想做的事情,現(xiàn)在到了回報的時候。
“發(fā)展自己的勢力?!?
“就這?”
阿良才有些詫異。
“你首先要做的是想辦法存活下去?!?
白紹元開口道:“做了這樣的事情,阿和泰不會放過你,你會受到整個阿速特部的追殺?!?
“活下來,然后壯大自己,然后你才能有價值,否則毫無用處!”
“我會活下來的?!?
阿良才大概明白這位鎮(zhèn)北軍大將軍的目的。
“為了吞并兀良部,阿和泰準備了許久,相信你也看到了,幾乎傾盡了阿速特部所有的力量,我以前相信他會成功,他會統(tǒng)北夷,成為真正的北夷王,但現(xiàn)在……”
阿良才話鋒轉。
“看到了你們的出現(xiàn),我知道他的夢要破碎了?!?
“那是自然?!?
白紹元開口道:“我朝皇帝陛下親率軍隊出征,我們只是部分?!?
“大寧皇帝么?”
“是的。”
白紹元又開口道:“能否入大寧皇帝的眼,就要看你的本事了?!?
“阿和泰不在,阿速特部諸多軍隊戰(zhàn)士都去了兀良部,這是你的機會,在此期間,我會派支軍隊幫助你,能走多遠,就看你自己了?!?
白紹元目光緊盯著他。
“但我希望你能記住你先前說的話,讓你做什么你都愿意!”
他也不確定這個人是否有用。
甚至他覺得這個人是把雙刃劍,他的特殊經(jīng)歷,他的狠辣,他的隱忍……都是很危險的。
但在原本就混亂的北夷,再增添這么個人,對大寧是有好處的。
至于未來?
誰又知道呢?
阿良才沒有說話,但白紹元注意到他的拳頭緊握著。
“你好好休息,這里暫時是安全的?!?
白紹元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