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人對梁軍本身就沒有什么歸屬感,反而還有很強的抵制之意。
新征入伍都要進(jìn)行訓(xùn)練,所謂的訓(xùn)練就是通過打罵威逼等手段讓其留在軍中作戰(zhàn)打仗。
這不是開玩笑嗎?
田諱已多次勸慰,可大將軍根本聽不進(jìn)去。
還有一個更嚴(yán)重的問題。
安邊軍本身就都是新兵,他們也都是曾經(jīng)強征而來,多少也有些感同身受之意。
而今如此苛刻的對待梁民,軍中豈能沒有人非議?
這些都是問題?。?
田諱越想越不安,便上前稟報。
“大將軍,而今我軍將士心緒未定,想必您也知曉,我們?nèi)绱藢Υ好?,軍中將士不會力?zhàn)啊!”
這話一語中的。
冉騰也發(fā)現(xiàn)近日軍中士氣低迷戰(zhàn)意衰減,田諱提議并非沒有道理。
“那又如何,本將勢必要攻下邊交縣!”
他已經(jīng)盯上了那里的物資人口,直覺得那是一塊大肥肉,現(xiàn)在全軍都在強搶擴軍,搶得慢了,怕是會被別人搶走。
“大將軍稍安,既然軍中士氣低迷戰(zhàn)意衰解,那我們可想辦法振奮??!”
這時有一身穿甲胄,眼睛略小,臉上還有幾粒麻子的男子提議,此人名為吳子明是隨行參將之一。
“哦?”
冉騰來了興趣,他問道:“不知吳參將可有妙計?”
士氣低迷也不是一天兩天,他早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問題,而眼下又要攻打邊交縣,若還是這樣怎么能行?
“邊交城乃是梁人居住之所,我們可在軍中傳,大寧為了不給我軍留一物,將城中梁人殺盡,掠奪糧食,那其中還有他們的親人,想要報仇就要殺盡敵軍?!?
吳子明笑著道:“如此激勵,將士們焉能沒有戰(zhàn)意?”
“在下在軍中詳細(xì)查問過,我軍中士兵有不少親屬之前都遷來了北林,說是其中有軍屬親人并非沒有依據(jù)??!”
“您想想,這可是為親屬報仇,士兵們怎不會全力作戰(zhàn)!”
吳子明的一席話讓冉騰心動,這確實是一個激發(fā)戰(zhàn)意的好手段。
只是他還有些顧慮。
這不就是一個謊嗎?
連他都知道大寧是怎么對待梁民,武游城一戰(zhàn),不惜冒著城破人亡的風(fēng)險,也不放棄一個百姓……
“胡說八道!”
田諱開口道:“你可知大寧是如何對待梁民,如此謊不是立即被戳穿嗎?”
面對質(zhì)問,吳子明淡淡道:“此一時彼一時,在下所說并非沒有道理依據(jù)。”
“誰都知道經(jīng)過這兩年來,在大寧的經(jīng)營之下,居于北林行省的百姓不說生活富足,至少溫飽沒有問題,家家戶戶都有存糧,而今我大梁正大肆搶梁,大寧定然知道,你說大寧會好好的把糧食留給我們嗎?”
“有道理!”
冉騰開口道:“大寧肯定不愿留糧食給我們,他們肯定會占據(jù)己有!”
“這樣不就有矛盾了嗎?”
吳子明攤了攤手。
“所以在下所說并非沒有可能,五大軍團要屬我們安邊軍最弱,我們要擴充兵力,積累戰(zhàn)功才能保住番號??!”
“保住番號就是保住您大將軍的位置??!”
這話說到了冉騰的心坎。
他這個大將軍名不副實,陛下沒有取締安邊軍,必然是考慮到軍心的問題,否則他哪有機會上位?
必須要擴充兵力積累戰(zhàn)功!
冉騰不再多想,直接開口道:“就這么辦了,此事由你來安排!”
“是!”
吳子明沉聲應(yīng)下,可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流露出了冷笑連連……
“大將軍,這是個昏招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