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見深的話,打斷了蕭回的心心念念,他抬起頭來,又是那個得意昂揚的武侯。
“長公主,臣那銀槍,您可給臣取來了?”主動提及的蕭回,混不吝似的。
明悠便道,“你還好意思提!你今日那是作甚?欺負你表姐夫武功不如你是吧?!?
“表姐夫?”蕭回挑了挑利劍般的濃眉,“呵!親都還沒成,誰知道有什么變數!臣、”
“蕭回!”明悠皺了眉,“在哈密時,我就跟你好好說過了,你還犯什么渾?過往既是過往,就都過去了!”
“可我還是過不去!”蕭回紅了眼,“我本以為!表姨是為我而死,念在表姨的情分上,我忍他!事實呢?表姨也不過是早就盯著你、要你做兒媳!
從前想不通,現下想想,我娘那般阻撓你、我,難保沒有表姨從中作梗,說了小話!否則我娘怎么會如此?”
明悠愣住了,她沒想到……
蕭回竟是這么想的,難怪他進城就要針對謝安。
哈密時,因為知道謝母已因他而“死”,他愧對謝安,才好說話些。
“母親不是那種人?!敝x安開了口,“你怎么說我都好,但母親對你,無愧于心!”
“呵!”蕭回冷笑,“你們都是一樣的偽善!把我和我娘耍得團團轉!長公主,奉勸你一句,別被表象蒙蔽!”
“咳、”趙見深假意要說和兩句!
明悠卻已回道,“我看得很清楚,哪怕是做戲,做了這么久,也有情分在了,至少謝家伯母不會捅我刀子。
她也從未在第一次與我見面時,就跟我說,如我這樣的出身,當個高門妾,已是抬舉我了?!?
蕭回心頭一刺!母親……
“我還是拳師之女時,謝伯母就收留了我,盡其所能的護著我,我不知道那時的我,有什么是她可圖的?
若說是想聘我為謝師之妻,那會的我也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低賤之人!伯母若真有此意,何須留待現在?
若說后來是圖我為郡主、圖我是公主,那豈不是可笑?謝師早已得父皇器重,才華也已得世人所見,何須走裙帶關系?文臣重清名,我的身份,不過是其負累!伯母圖什么?”
“我怎么知道!”蕭回垂眸,諷刺道,“他們文人的心眼有八百個!豈是我這等武夫所能了解?能養(yǎng)出這樣的兒子,母親又能好到哪里去?”
“你……”明悠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好!
蕭回則再次抬眸,深望進她眼底,“我不是要管你嫁誰,臣也沒這資格!但他,絕對不行!”這個人,他逼死過你!你怎能選他?
“很抱歉,本師與殿下的婚事,你說了不算?!逼鹕聿迦胧捇睾兔饔浦g的謝安,冷淡道,“本師與殿下的婚事,上得太皇太后賜婚!下已過了五禮!
只等二月二十二吉日,本師便會將殿下迎娶過門,殿下便是本師明媒正娶!三書六聘進府的妻子!”
“你也說了!還要等到二月二十二!還有接近兩月的時間,世間事,變數多,比如!你若死了呢?”蕭回邊說,還邊拽向謝安受傷的頸側,用力一扯!
趙見深“恰好”抬眸,果不其然看到了紗布似的的白!與此同時,蕭回還刻意壓了傷口,鮮血瞬間上涌,滲出紗布!
明悠察覺到了不對勁!正要扯開蕭回的手,蕭回卻先一步松開了,還極具戲弄性的把雙手都抬起來,“抱歉,差點忘了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,就扯了這么一下,沒傷到你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