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沉。
房間里,沉寂如水,安靜得連時鐘走動的聲音都異常清晰。
蘇禾不知道在沙發(fā)上坐了多久。
想到剛才霍沉?xí)劚憩F(xiàn)出的以前那種瘋狂,蘇禾才意識到,原來霍沉?xí)勔恢倍荚陔[忍。
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。
他并沒有徹底改變他以前的性子,只是為了她隱忍而已。
這對于霍沉?xí)劧?,已?jīng)是很大的改變了。
從前的他向來一意孤行,對于自己認(rèn)定的事情,從來不會因為其他任何人更改,更別提隱忍壓抑自己的本性了。
思及此,蘇禾心底的自責(zé)更甚。
她居然把霍沉?xí)劚频搅诉@一步!
看著茶幾上已經(jīng)冷掉的水,蘇禾不由抿了抿唇,帶著幾分無奈,輕嘆了口氣。
蘇禾起身,給霍沉?xí)劦谋gS打了個電話。
之前沒有追著霍沉?xí)劤鋈?,就是因為知道有保鏢護著他,真要出事一定會第一時間聯(lián)系她。
保鏢告訴她,霍沉?xí)劜]有離開酒店,而是又在隔壁開了一間房。
蘇禾這才松了口氣,按照保鏢說的房間號,走向了隔壁房間。
她敲了敲門,等了會兒,房間里沒有任何動靜傳過來。
“你確定,他在房間?”蘇禾皺眉,問跟在身后的保鏢。
保鏢點了點頭:“霍先生回房間后,再也沒有出來?!?
想到霍沉?xí)労鹊米頃灂灥?,蘇禾不放心,讓保鏢找來酒店人員,請他們幫忙開門。
她和霍沉?xí)勅胱r,是以夫妻名義。
之前霍沉?xí)劦角芭_要房間的時候,酒店工作人員就八卦,猜測一定是夫妻吵架,他被趕出來了。
如今半夜三更蘇禾主動找霍沉?xí)?,看來還是女方先低頭。
蘇禾沒有理會酒店工作人員好奇的表情,在打開房門后立刻進去,隨手關(guān)上了房門。
從玄關(guān)到客廳,都沒有開燈,光線晦暗不明,依稀只能看到房間結(jié)構(gòu)和家具的大體輪廓。
比之前住的房間要小,但大體結(jié)構(gòu)還是相似的。
客廳里沒有看到霍沉?xí)劦挠白樱K禾朝臥室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臥室只開了床頭燈。
暈黃的燈光下,蘇禾看到,大床上的被子鋪得整整齊齊,儼然沒有人躺過的樣子。
倒是臥室里的燈光從半敞的門口照了出來,依稀還能聽到水流的聲音。
從她那邊離開這么久,霍沉?xí)劜粫恢痹谠∈依锇桑?
蘇禾的腦子里,忽然浮現(xiàn)出醉酒之人摔倒在浴室,躺在血泊中的場景,又出現(xiàn)醉酒之人洗澡被淹死在浴缸里的社會新聞。
越想越害怕,她轉(zhuǎn)身就朝浴室里大步走去。
燈光明亮的浴室里,蘇禾一眼就看到,穿著衣服的霍沉?xí)劊]著眼躺在寬大的白瓷浴缸里。
浴缸里的水龍頭還在放著水,有細如溪流的水流順著浴缸邊緣往外淌,浴缸下方的地毯已經(jīng)被全部浸濕。
浴缸里的水,看不到絲毫熱氣。
蘇禾的心在瞬間提了起來,幾乎快要從嗓子眼里跳了出來。
“霍沉?xí)?!”她小心翼翼卻又帶著幾分膽怯地驚呼。
浴缸里的霍沉?xí)?,沒有絲毫反應(yī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