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若塵對殘燈的修為有所猜測,自知以自己現(xiàn)在的修為,不可能對付得了!不過,昆侖界乃是萬古不滅大世界,自身底蘊(yùn)不俗。
就像劍冢那位看守幽冥地牢的空老,與空城子長得很像,肯定有關(guān)系。真要出現(xiàn)大危機(jī),應(yīng)該會出手。
張若塵道:“別人殘燈大師都說了,他只是去送信而已。”
張若塵懷疑,就算有月神的月華神光籠罩,也瞞不過白衣僧人的感知。對方身上的氣息,完全收斂于無形,修為必然深不見底。
接下來的時間,殘燈一直坐在三尺之內(nèi)觀閱天書,神態(tài)認(rèn)真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。
天下皆知張若塵身上寶物無數(shù),但殘燈似乎沒有要奪取的意思。這讓張若塵生疑,難道對方真是一位得道高僧,四大皆空,外物難動其心?
張若塵找上許如來,詢問命運(yùn)神山發(fā)生的事。
許如來回憶,道:“那一日,我在天守臺整理典籍,意外的發(fā)現(xiàn)了他。他像是已經(jīng)在書架下站了很久,一直在觀閱典籍?!?
“我當(dāng)時的震驚,遠(yuǎn)超你們今日。要知道,還從來沒有人可以無聲無息闖入命運(yùn)神山,當(dāng)初龍主來時,就爆發(fā)了激戰(zhàn)?!?
“我欲出手,但動彈不得。他只說了一句,貧僧就看看書,莫要畏懼?!?
“他應(yīng)該真的來自邊荒宇宙,因?yàn)樗^閱的書,都是人文地理、萬界簡章、歷史細(xì)則,在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天庭宇宙和地獄宇宙?!?
“他借走六卷天書,說是為了參悟天書蘊(yùn)含的命運(yùn)力量?!?
“借走天書?”張若塵道。
許如來道:“沒錯!他說,出家人不做盜竊事,教我修行一段時間,以做借書的回報(bào)?!?
張若塵看向盤膝而坐的殘燈,心中先入為主的敵意減少了許多。
想了想,他走了過去。
張若塵雙手合十,行佛門禮,繼而問道:“殘燈大師是早就看穿我與昆侖界有淵源,所以才登船的吧?”
殘燈將手中天書,放于膝間,抬頭看去,含笑示意張若塵坐下,道:“無須稱大師,叫殘燈即可?!?
“有天書在手,很多事,的確可以一眼窺破。不過,這片宇宙,與你們所說的邊荒那邊,天地規(guī)則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,對我有所排斥,需要花費(fèi)時間來洞悉和適應(yīng),所以,暫時還做不到盡知盡曉?!?
張若塵席地而坐,道:“所以你是故意找上我的?”
以對方的修為,完全可以橫渡無定神海,卻偏偏登上神艦,搭所謂的順風(fēng)船。沒有別的目的,才是怪事。
“算,也不算。”
殘燈很平和,身上沒有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,道:“有酒嗎?”
張若塵眼中露出異樣神色,繼而,取出一壺神釀,遞給了他。
殘燈打開壺蓋,品飲了一口,贊嘆道:“跨越了無盡星域,人文地理發(fā)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,連天地規(guī)則都變了,但酒的味道,竟完全一樣?!?
“你很特別,所以才登船見一見,與你是不是昆侖界的修士無關(guān)。其實(shí),你也與佛有緣!”
張若塵已經(jīng)見到了許如來變成僧人的樣子,連忙擺手,道:“有緣是有緣,但我對拜入佛門沒有興趣。”
殘燈笑道:“有佳人相伴,誰愿入空門?”
張若塵覺得殘燈不太像是一個僧人,有佛蘊(yùn),但沒有佛心,應(yīng)該很有故事。這世間,不愿入空門,卻入了空門者,不計(jì)其數(shù)。
張若塵本想詢問他是幫誰送信,又是送給誰。這時,小黑的聲音傳來,道:“快靠岸了,我們得立即躲進(jìn)月神的神境世界,才能通過天庭的防線?!?
殘燈起身,將酒壺順勢收進(jìn)袖中,道:“既然到了,貧僧就告辭了!你贈了貧僧一壺酒,貧僧便贈你一句話,做為回報(bào)。你將去做的事很危險(xiǎn),小心一些?!?
說完,殘燈帶著許如來,飛出神艦。
張若塵尚在思考他這話的意思,見他直向無定神海邊的天庭防線飛去,連忙提醒道:“小心,不可強(qiáng)闖……”
下一刻,神艦上所有人瞠目結(jié)舌。
只見,殘燈直接飛過岸邊防線,沒有觸動陣法,消失在星空深處。
天庭經(jīng)營了十萬年的防線,所有神陣,神紋,竟然形同虛設(shè),沒有驚動任何神靈就跨了過去。
他這真的是被天地規(guī)則壓制了嗎?
張若塵懷疑,諸天都沒有這樣的手段,太詭異,太不真實(shí)。這要是沒有被壓制,還得了?
“剛才難道是幻覺?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?對不對?”小黑咽了咽唾沫,看向朱雀火舞。
朱雀火舞白了小黑一眼,道:“天下之大,無奇不有,一山更比一山高。你不能理解的,未必就是別人做不到的。哎,我回答你這個白癡的問題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