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悅看著主臥里熟悉的陳列擺設,想想自己只進行了一天就夭折的分居計劃,剛剛購物找回來的丁點好心情也沒了,她不喜歡被周仁這樣威脅,可是暫時又找不到解決的辦法。
周仁將明悅的行李箱放到了衣柜旁邊,之后彎腰打開,親自替她收拾里面的東西。
明悅的行李箱是出差去港城帶走的那只,里面沒多少東西,只有幾套換洗的衣服和護膚品的分裝,周仁很快就收好了。
不過,他在做最后檢查的時候,在明悅的行李箱里發(fā)現了一條紅繩。
很眼生。
紅繩是裝在一個布袋里的,像是從寺廟專門求的,周仁不記得明悅有這方面的習慣,他將繩子拿在手里端詳了一會兒,隨后走到了沙發(fā)前坐下,將紅繩舉到了低頭玩手機的明悅眼前。
「這個是哪里來的?」周仁問話的聲音顯得沒什么溫度。
剛剛周仁收拾的時候,明悅懶得看,便坐下來和姜若還有南絮聊微信了,正說著把剛才宰周仁買的包給她倆一人送一只,眼前就被擋過了一條紅繩。
看到那條繩子之后,明悅的眼神驀地僵了一下,打字的動作也就此頓住,愣了幾秒之后,她便要扔下手機動手去搶。
周仁很輕巧地躲開了。
「拿來?!姑鲪倱淞藗€空,語氣中沾染幾分不悅。
周仁不理會她的索要,重復著剛才的問題:「哪里來的?」
明悅很不喜歡他這樣強勢的逼問:「你講不講道理?難道我做所有的事情都得一一跟你匯報嗎?我又不是你的奴才?!?
周仁輕笑了一聲,直接說出了自己先前的猜測:「他送的?」
明悅當即否認:「不是?!?
周仁:「你不擅長在我面前說謊?!?
他對她了如指掌,「你撒謊的時候聲音會變得很高,手會背到身后——因為你怕別人發(fā)現你在摳手指?!?
這些都是她很小的時候就養(yǎng)成的習慣,但可能因為當局者迷,若不是周仁說出來,明悅自己都不會意識到——她驚訝的同時,又有種后背發(fā)涼的感覺。
周仁對她的了解,比她想象中還要恐怖,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像個透明人,隨便一個動作,一個眼神,就會輕易被他看穿。
那她之前隱瞞他陳博遠的事情時——
「這是最后一次?!怪苋实穆曇舸驍嗔嗣鲪偟乃悸罚鲪偦剡^神來,便看到他冷硬的目光,「東西我替你處理掉?!?
「那是我的東西?!姑鲪偤懿凰恢v道理的行為。
這繩子是陳博遠送的沒有錯,但他送的時候并沒有說什么曖昧的話——他在來港城之前去了一趟寺廟,紅繩是在寺廟請的,開過光,主要是求生產順利,母子平安。
陳博遠是替任菀求的,但他正好有幾個同事也懷孕了,所以就多求了幾條,那天他來找明悅談話,在得知她打算留下孩子之后,便送了她一條,還祝她一切順利,明悅覺得這個祝福挺誠懇的,而且紅繩也不是什么過分貴重的東西,便收下來了。
陳博遠也說了,繩子不一定要戴手腕上,隨身攜帶著也行,所以她當時順手就放行李箱了,但這幾天跟周仁吵得太兇,她放進去之后就沒想起來。
沒想到今天被周仁發(fā)現了。
明悅見周仁完全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,便起身去從他手里搶,周仁身手敏捷地躲開了,明悅搶了幾次都沒有成功,臉色越來越難看:「周仁,你講點道理行不行?」
「道理就是,我們是夫妻?!怪苋拭鏌o表情地說,「你擁有的一切,我都有一半的所有權。」
明悅: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