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莞冷笑:“你怎么自己處理?能咋處理?無非就是關(guān)上門來可勁兒熊我嫂子,熊到她不敢鬧,不敢反駁你,熊到她什么委屈都只能往肚子里咽!你但你們家的事兒我們真的愿意摻和?是不想等你們娘倆弄出人命來,到時候你們家攤上事兒,我大爺這個村長也得被追問責任,說他不作為!”
沈莞幾句話,就讓沈國棟管得理所應當,也避免了王家說他們多管閑事,現(xiàn)在剛好鄰居們都看著,王家母子倆就算顧及面子,也不敢鬧起來。
“我都說我認識到錯誤了,你們咋就不相信?”王老大一再強調(diào)。
沈國棟又問:“那你說說,你錯在哪里?”
“我不該打人?!?
“還有呢?”
“還有……不該喝酒?!蓖趵洗笫染迫缑?,讓他說喝酒不對,他也認同,但他能不能管住嘴,跟他認不認同,是兩碼事。
沈莞能想到,沈國棟自然也會想到。
嘆了口氣:“不光是這兩點,還有別的?!?
“還有……”王老大摸不到頭腦,這回,他自己也不知道錯在哪兒。
反倒是王老太太趁機開了口:“這事兒也不能全都怪老大,是文曉華她容不下我,非逼著老大讓我去給沈莞干活,要我說,本來我們家日子過得好好的,是孫如跑到我們家去,提出干活這事兒來,才鬧成這樣的!”
“呵,敢情到頭來,我?guī)湍銈冞€是錯的?王大娘,人在做天在看,你說的每一句話,鄰居們也都聽著呢,你要是這么不講理,往后誰還愿意跟你打交道?!鄙蜉赋爸S道。
王老太太頓時住嘴:“……”
沈國棟等了半天,也沒等到王老大開口,索性不跟他磨嘰,直接把道理講給他。
“你還有一處錯誤,不該限制曉華,她要在家,還是出去打工,那都是她的自由,別說她從來沒做對不起你的事,就算她做了,你能打折她的腿?連法律都不敢這么規(guī)定,你倒是比法律還厲害?”
“沈大爺,我就是說的話,哪里會真的打折曉華的腿……”王老大滿臉尷尬的說。
他真的不知道這樣做是錯誤的嗎?
知道,但是他將它刻意忽略,將文曉華當成他的私有物,而沒有給予她做人的尊嚴和基本的尊重。
“可你當時就是要去打人,要不然,曉華怎么會跑到我家求助?要不是莞莞當時在場,你敢說,你不會對曉華動手,你問問大伙信不信你的話!”沈國棟作為一村之長,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,偶爾誰家有不公平的事件,也會找他做主。
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,他只要幾句話,就能把問題拋開,將沒理的那一方壓制得死死的。
眼下,王老大在一雙雙眼睛下面,終究說不出違心的話來,難堪的低下了頭,不敢直視任何人。
沈國棟又看向王老太太:“既然你歲數(shù)大了,幫不上人家的忙,就不該添亂,咋能攛掇你兒子打媳婦兒?那這個家不是遲早得散?”
王老太太在沈國棟的靈魂質(zhì)問里,恨不得在現(xiàn)場找一個地縫鉆進去。
然而,沈國棟的教育,到這里并沒有完,他重新看向王老大,氣勢沉沉的說道:“你也挺大個人了,聽長輩的建議沒錯,但是起碼也得有明辨是非的能力,知道對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