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真是沒出息。
沈莞的心里想。
不過身體總是熬不住疲憊,閉上眼睛就睡下了。
本能,讓她夢里出現(xiàn)了那個人。
他又夢見和陸霆霄一起上山踩野參,那個山坡很高,很陡峭,陸霆霄站在上面,背對著他。
陽光打下來,照著他的側(cè)影,深邃、神秘、明明距離她很近很近,可是她怎么走,都追不上。
后來。
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。
她走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,像是迷路了,她一聲聲呼喊著陸霆霄的名字,整個山谷,只有她的聲音在回蕩。
后來。
她看見漫山遍野,都是野山參,從天而降的驚喜讓她忘記了自己迷路。
她不停的采摘,一顆,兩顆,三顆,采摘了滿滿一懷。
忽然,她的腳下一空,整個人由上而下的墜落。
“陸霆霄!”她在驚呼中坐了起來,身上的衣服已經(jīng)被汗水浸濕。
冬夜的寒冷,緊緊的圍繞著她,而男人給她的溫暖懷抱,似乎已經(jīng)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……
此刻,即便不想承認(rèn),心理對他的在乎都不行了。
狼狽的笑了笑,沈莞起來給自己換了身衣服。
心說,她還就不信了。
沒有他還真就不能活了呢!
沈莞抱著一股氣,別別扭扭的重新躺下。
閉眼,醞釀睡意。
“啊……”
沈莞重新坐了起來,在黑咕隆咚的黑夜里,用手錘床、踢被子、翻滾。
她旁邊的大狼狗抬起狗頭,睜著兩只杏眼,耳朵高高豎起。
“汪!”
“閉嘴!”
“汪!”地瓜非得跟她對著干。
沈莞嘴角一陣猛抽。
“睡你的覺!”
“汪汪,嗚嗚……”大狼狗用兩只前腳扒拉著床,似乎想要跟她傳遞什么?
沈莞自然看得出來,可是她又聽不懂狗語。
只能認(rèn)為這只狗在發(fā)瘋。
在她閉上眼睛,保持安靜后,大狼狗自己嗚嗚了一會兒,便也消停了。
……
同一時間。
陸霆霄在一身冷汗中驚醒,傷口傳來的痛楚,讓他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。
起身,他將衣服打開。
果不其然,騎著自行車折騰了一趟,他剛剛愈合的傷口有裂開的跡象。
他下地拆開紗布,消毒上了藥,重新將傷口纏緊,才躺在床上睡下。
這一晚,他睡得并不踏實,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怎么睡。
他的腦海里,不停的浮現(xiàn)女子的臉,平靜的、嬌羞的、惱怒的、冷漠的,最后定格在她滿眼淚痕的模樣……
他的心,跟她一起鈍鈍的痛。
到底怎么做,才能讓她原諒自己?
這是陸霆霄一生所遇見最大的難題。
清晨,第一縷陽光順著窗口投入房間,他睡的這間屋子,本是他和沈莞的臥房。
可是,看著眼下空空蕩蕩,只有孤獨與他為伍。
起床后,他簡單洗漱了一番,就出發(fā)前往縣城。
路上,他碰到了林玉蘭,對方見到他明顯的愣了一下,隨后淡淡頷首。
陸霆霄也頷首,繼續(xù)朝著飯店走去。
沈莞昨夜沒有睡好,今天和王嫂子來店里,也一直沒有什么精神。
直到聽見大門響起,立刻振作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