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她在這個城市一樣,舉目無親。
她忽然好想家啊,想念爸爸媽媽,想念爺爺,也想念……那個挺拔如松的男人。
朱翠花擦了把眼淚,鼓足勇氣,將電話撥了出去。
當電話那頭傳來聲音,她本能的掛斷了。
……
彼時,夜鷹特戰(zhàn)隊。
“怎么回事?是掉線了?”
接線員看看話機,按下了回撥。
……
朱翠花艱難的邁著腳步往家走,忽然,身后的電話亭響了起來。
她停下腳步,就像被什么吸引一樣,轉(zhuǎn)過身,走了回去。
“喂?!彼穆曇粲州p又細,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朋友,面對著嚴厲的大人。
“您好,請問您有事么?”對面?zhèn)鱽砟腥饲謇实穆曇簟?
朱翠花張了張嘴,半晌,才開口,聲音啞啞的。
“我,我想找沈松……他,是不是休息了?”
電話的那頭響起了一陣笑聲:“沒有,他們隊今晚上有節(jié)目,都在大廳看文工團表演呢?!?
“那,那我沒事了?!敝齑浠ㄚs忙把電話掛了。
深吸了一口氣,她的腦子似乎清醒了一些,拖著疲憊的腳步往回走,越發(fā)后悔,不該打這通電話。
他應(yīng)該并不想見自己,自己又何必,給他惹煩惱?
何況他還沒放假,根本就出不來……
朱翠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,躺在床上后,她很快就閉上了眼睛。
她感覺自己像是睡著了,可又對外界有感知,就像是被身下的床鋪彈起,隨即又落了下去。
她的靈魂仿佛漂浮在虛無中,飄飄蕩蕩的,想要抓住什么,卻抓到了一手空氣。
……
“沈松,你快點別看表演了,你對象打電話找你,結(jié)果還沒說完,就把電話掛了,興許是有啥事兒,你要不請假吧,趕緊去看看她?!?
通訊員說的很大聲,沈松周圍的戰(zhàn)友都聽見了,頓時就包圍了過來。
“小組長,你啥時候有的對象?”
“小組長,快點兒給我從實招來,有對象了,竟然都不告訴我們!”
“小組長,文工團的王美麗追了你仨月了,你愣是不干,我真好奇,得啥樣的姑娘,能入得了你的眼?”
沈松被他們一個個開玩笑,隱隱的,黑了臉。
“別亂說,我跟王美麗就是普通戰(zhàn)友?!?
沈松站了起來,雖然表面看著還算淡定,但是急匆匆的腳步,任誰都看得出他的著急。
她臨時寫了份請假報告,讓室友交給大隊長,然后便直接離開了部隊。
沈松騎著自行車來到出租屋,大門已經(jīng)被朱翠花給鎖上了。
他看了看高高的院墻,因為上一次丟東西,上面裝訂了防護網(wǎng),這下,想要進去,可有難度了。
沈松先是在門上敲了兩下,沒有得到回應(yīng),他繞過墻頭,來到房子后面。
一個起跑,踩著墻壁外圍,他瞬間就攀爬上了房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