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朱母自己卻在旁邊嘆起了氣。
“這跟你班對著班的歲數(shù)的,對象處一年半載都結(jié)婚了,你跟沈松一直沒信兒,他也總不回來,那左鄰右舍都問我呢,你跟他是不是黃了?!?
“他,他這不是過來了么,再說,我這半年也沒在家里?!敝齑浠ㄓX得,大過年的母親說‘黃’這個字不吉利,心情突然變得有點兒壓抑。
母親又說道:“我這不還是為你著急,沈松跟你一樣歲數(shù),他是男的,他能等,關(guān)鍵是咱……”
朱母往窗外看了一樣,又看著自己閨女說:“不是媽覺得你不好,你看看同樣是一個隊里的,陸霆霄娶了沈莞,現(xiàn)在人家是大學(xué)生,還有我上回去沈家,聽說沈松的大哥也找了戰(zhàn)友的妹妹,長得好看,條件還好,最主要是年輕,跟沈政差了八九歲呢?!?
朱母由此推斷,沈家不管男女,眼界都高。
沈松是沈家最小的兒子,性格都還沒定下來,這一時跟她閨女在一起,等時間久了,遇到了更好的,難免覺得她閨女不如人。
“這人啊,最怕的就是比……”朱母感慨了一句。
俗話說之子莫若母,母親的這些話,又何嘗不是朱小翠一直以來的心聲呢?
不說陸霆霄娶了大學(xué)生沈莞,沈松的二哥沈濤,不也是看中了沈莞寢室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同學(xué)?
看著她們一個比一個優(yōu)秀,朱翠花心里不嫉妒,但是也難免羨慕。
“也不知道你現(xiàn)在去高考,還來不來得及……”朱母動了心思,但是想想自家閨女中考那點兒分?jǐn)?shù),連高中都沒考上呢,哪里有資格考大學(xué)?
以為人人都是沈莞呢,靠自學(xué)成材?
再說朱翠花的年紀(jì),現(xiàn)在學(xué)也不趕趟了!
朱母的這些話,讓包餃子的娘倆都陷入了沉默之中。
院子里,劈柴聲很快就停止了,沈松摘下手套,帶著涼氣從外面進(jìn)來說:“姨,柴火我給您劈完了,您還有啥活需要我干不?”
“啊,不用了,小松你看你一來就干活,冷壞了吧?快晌午暖暖,等著一會兒吃餃子?!敝炷笓?dān)心歸擔(dān)心,但對于沈松這個女婿絕對是滿意的。
是以,對他的態(tài)度一如既往的熱情。
沈松也確實口渴了,接過朱父遞過來的糖水,坐在椅子上歇氣。
從他的位置看去,陽光透過玻璃窗,打在女子的臉上,肉嘟嘟粉嫩嫩的臉頰,光是看著,就想……捏一把。
沈松不知不覺看得入神,還是朱翠花咳嗽了一聲,被提醒后,沈松趕忙收回眼睛。
雖然母親的話讓她感覺到擔(dān)憂跟迷茫,但是感覺到沈松對她的在意,她的心里仍然甜絲絲的,心甘情愿的等下去。
朱母包完了最后幾個餃子,去廚房看水燒開了,回來把餃子都端過去。
朱翠花本來過去幫忙,卻被母親給攆了出來。
“你跟沈松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面,還不多跟他待一會兒,進(jìn)屋去吧,剝蒜,一會兒好了我叫你!”
“嗯?!敝齑浠▎渭兊幕亓宋?,按照母親的交代,拿了一頭大蒜,跟沈松坐在桌子前剝了起來。
兩個年輕人你偷偷看我一眼,我偷偷瞄你一下,全然不知此刻在廚房里,朱母跟丈夫正為了女兒的婚事發(fā)愁。
甚至朱母還為此想了個辦法,說給朱父。
“啥?你……你這簡直就是損招,不行,咱們是正經(jīng)人家,可不能這么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