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長淵進(jìn)了城。
長隨雷安靠到謝長淵身邊,“咱們做點什么嗎?”
謝長淵懶懶問:“你想做什么?”
雷安頓了頓,遲疑地問:“那咱們不做什么嗎?這個柳純鈞看起來眼光如刀,恐怕不會給咱們好果子吃,我可不想像在亳州的時候一樣手忙腳亂……”
當(dāng)初在亳州,他和謝長淵全靠拖延時間等來云祁救助。
也虧得亳州那個地方,陳文琢也是人生地不熟,束手束腳。
再加上謝長淵那個紅顏知己妙容相助,多少是有些天時地利人和的關(guān)系的。
但冀州這里卻完全不同。
此處是柳純鈞的勢力范圍,謝長淵主仆勢單力孤,這讓雷安不得不更謹(jǐn)慎些。
謝長淵笑道:“怕什么?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頂著,小妹在城外隨時準(zhǔn)備策應(yīng),柳純鈞這里,他還未必能把咱們怎么著?!?
畢竟,冀州都護(hù)的兵馬不在城中,想要進(jìn)城,就勢必得過玄甲軍那一關(guān)。
況且中山王走的時候還帶走了一部分人……
也就是說,謝長淵只需要應(yīng)對城中問題,只有一個關(guān)鍵敵人——柳純鈞。
或許柳純鈞還會有些幫手吧。
謝長淵眸光逐漸幽深,想起前兩日陪陳書蘭歸寧的時候,在陳家看到的情形。
這冀州城內(nèi),有二心的可不止是柳純鈞這一人啊。
謝長淵慢條斯理把扇子從腰間抽出來,懶洋洋地說道:“那不然咱們還是做點什么事吧,畢竟小命可不是鬧著玩的?!?
雷安連忙問:“做什么,怎么做?”
……
陳府漪瀾院,陳二夫人抿了一小口杯中茶水,淡淡出聲:“你們都計劃好了?能做到什么份上?”
她的對面坐著一身素服,臉色憔悴,卻眼神陰戾如刀的柳夫人,“陳夫人是聰明人,怎么還問這種蠢問題?一旦巡邊的時候出事,老王爺必定是回不來了。”
陳二夫人冷冷道:“你這是讓我助你們謀害家翁?”
柳夫人笑道:“二夫人何必把話說的這么難聽……老王爺之事自有旁人出手,二夫人又能協(xié)助什么?二夫人現(xiàn)在對外面的事情是鞭長莫及的?!?
陳二夫人沉著臉不說話。
柳夫人又說:“那位高高在上的皇長孫殿下也是在劫難逃,到時候這冀北之地勢力重新分化,二夫人的兒子也便有了機(jī)會?!?
陳夫人冷笑道:“你莫要把話說的這么漂亮好聽,就算你們當(dāng)真能讓老王爺回不來,還有陳文琢。”
“如果我猜測的不錯,你們這一切行動背后都和陳文琢密切相關(guān),他會允許我的兒子來瓜分冀北這塊肥肉?”
陳文琢其人野心極大,就算他為了同盟短時間內(nèi)給自己和兒子一點點好處,也難保以后不會翻臉。
而陳文琢更心狠手辣,一旦翻臉,恐怕她和兒子也不會有好下場!
柳夫人笑道:“陳大公子的確不太會愿意分夫人和您的孩子太多的好處,但起碼還有機(jī)會——如果是老王爺在,您和您的孩子卻沒半分機(jī)會?!?
“夫人別忘了,因為大小姐之事,老王爺是如何責(zé)罰您的?!?
“他不顧您內(nèi)眷主母的身份,直接罰您禁足思過,讓多少下人看了您的笑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