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著漫不經(jīng)心地從褲兜里掏出手機(jī)開始打電話,等待那邊接聽的空檔,他又對著安妮道:“楊承的死你聽說了嗎?”
安妮叫嚷的聲音開始減弱。
葉經(jīng)年將她的反應(yīng)看在眼里,繼續(xù)道:“從三十多層的樓頂墜落,死狀慘不忍睹,你就不怕,下一個會輪到自己身上?”
安妮的身子劇烈顫動了一下,放下?lián)踉谘矍暗氖痔а劭粗~經(jīng)年,眼底透著明顯的驚恐,“楊承的事是你們做的?!”
顯然,她并不了解楊承之死的內(nèi)幕。
葉經(jīng)年冷笑一聲,“眼下,你該考慮的是你自己。要你的口供不過是錦上添花,你要實在不愿說,我也不勉強(qiáng),找個黑客黑掉你的微博,重新發(fā)一些澄清的話,也不是什么難事,只不過真要到了那個地步,就得委屈你永遠(yuǎn)閉嘴了?!?
能夠永遠(yuǎn)閉嘴的,恐怕就只有……
安妮的臉色瞬間慘白。
葉經(jīng)年的電話像是被接通了,他對著那頭冷然道:
“過來一趟,有人交給你處理,做得干凈一點兒?!?
安妮一聽立刻慌了,倉皇來到夏蝶腳下仰頭看著她,“你剛才不是說如果我說出來就保我平安嗎?!你說話還算數(shù)嗎?!”
夏蝶垂眸看著她,逃亡使得她臉上的皮膚比之前糙了很多,隱隱地還能看到一些傷口恢復(fù)之后的痕跡。
“如果你肯說實話,我就保你平安無事?!?
“好?!卑材萜嗳恍α艘幌?,“我想和你單獨說,行嗎?”
夏蝶將視線轉(zhuǎn)向葉經(jīng)年,后者猶豫了一下,到底還是不放心,拿繩子將安妮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綁在椅子上才出去。
夏蝶沒有阻止他,雖然覺得在這樣的處境下安妮不可能做出極端的事,但她也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去賭一個游走在絕境邊緣的女人的心理。
房門一關(guān),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夏蝶走到床邊坐下,同時將手伸到衣兜里,不動聲色地打開了裝在里面的錄音筆。
“可以說了。”她說。
安妮沉默了幾秒鐘,“你確定能說服他放過我?”
“他?”
“傅總,傅梵逍?!?
“你為什么覺得他不會放過你?”夏蝶嘲諷地笑了一聲,“是因為你誣陷過他?”
安妮垂下頭去,“就算是他需要我的口供來為自己洗脫x侵的罪名,也難保在事后不會暗中做手腳把我給弄死。楊承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?他勉強(qiáng)還有些人脈都到了這個地步,更何況是我這個卑微如螻蟻的底層人,弄死我,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?!?
“你之所以不想被傅梵逍找到,是以為楊承的死和他有關(guān),害怕自己會得到同樣的下場?”
安妮不說話,夏蝶就當(dāng)她是默認(rèn),“傅梵逍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底線和分寸,況且,他也不是法盲,就算他覺得你有罪,也會把你交給警察,而不是私自處刑給自己帶來麻煩。我可以負(fù)責(zé)任的告訴你,楊承的死和他無關(guān)?!?
雖然傅梵逍從未對她親口否認(rèn),但她還是百分百確信楊承的死與他無關(guān)。
安妮沉默著,像是在思索到底應(yīng)該不應(yīng)該說。
夏蝶看出她的猶豫,繼續(xù)道:“看你的樣子,這段時間應(yīng)該吃了不少的苦,你緘默不,不是在自保,而是在包庇那些利用你的人?!?
安妮抬起頭來,眼底涌動著無比強(qiáng)烈的情緒,“你覺得我是被人利用的?”
“我說的不對?”
“對!你說的對!我就是被人利用了!”安妮的情緒變得激動,“是楊承利用了我,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,陰險小人!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