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丙升怯怯眨巴眼睛,壓低嗓音:“以前我站在你那邊,是因為覺得阿南跟小李斷得開。但事情已經(jīng)到了這個地步,小李連孩子都懷上了,我肯定不能再跟你同一戰(zhàn)線了。孩子是我們侯家的骨肉,是我們的孫子或?qū)O女。我們咋能做出傷害孩子,摒棄小李的事?那樣對小李很殘忍,也太不應該?!?
陳珍皺眉低聲:“別以為仗著肚子里的種就想入門,我不一定會認?!?
“瞧瞧你說的是什么話?”候丙升瞪了瞪她,反問:“倘若這事?lián)Q成是你,你該如何自處自居?你以前年輕的時候也是女孩子家,這事要是擱你身上,那你得多恨你婆婆?”
陳珍一時語塞,支吾說不上來。
候丙升臉色不怎么好,低聲:“當初你身子骨弱,好些農(nóng)活都干不了。我三天兩頭幫你干農(nóng)活,偷偷下海抓海鮮給你吃。我媽說你個頭矮小,人也不高大,沒法幫忙家里的農(nóng)活,以后指不定會拖累家庭。是我跟我媽堅持非你不可,一定要娶到你。我媽她最后不也松口了嗎?可你心有抱怨,后來一直不待見我媽。設身處地想想,你這樣子做對嗎?相比我媽,你比她狠多了。”
陳珍聽得心頭的火氣一陣陣直冒,冷聲:“是,我天生就是這么歹毒這么狠。為了以后別婆媳不和,歷史重蹈覆轍,這事更不能成?!?
“你瞧你!”候丙升的脾氣也上來了,沉聲:“虧你還是讀過書的人,咋這么不講理?換一句話說,兒子早已成年,人家小李也二十來歲了。他們兩個都是成年人,在法律上是能婚姻自由的人。你就算是家長,你也不能隨意摻和阻攔。你別以為兒子是你生的,你就能幫他決定他的人生!”
陳珍冷哼:“兒子是我生的,是我養(yǎng)大的。他的廠子是我?guī)椭闫饋淼模姆孔雍蛙囎佣际俏規(guī)椭I的。他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給的。他如果敢不聽話,我可以什么都不給他。他愛自由是吧?那我可以讓他徹底自由!”
“你……越來越不講理!”候丙升氣呼呼罵。
陳珍撇過臉,不肯再搭理他。
另一側的榮伯聽得真切,對女兒的表現(xiàn)十分失望,甚至是痛心。
“小侯,甭理她,她愛咋想就咋想。等阿南來了,我們跟阿南商量就行,甭管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