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渴壞了,一把接過咕嚕嚕喝起來,直到杯底見空,才輕吁一口氣擱下杯子。
榮伯見他渾身上下臟兮兮,忍不住問:“你——你這是咋回事?怎么弄得這么狼狽?”
候阿南皺眉苦笑:“錢包在火車上被賊人扒了去,身上一分錢也沒有。下了火車,搭了人家的水泥車進城來的。”
“哎喲!”榮伯好笑瞪他,問:“怎么不打個電話給你爸媽?他們可以開車去接你呀!”
候阿南搖頭:“沒錢打電話,也不知道他們在不在。還是算了,先來投奔您好些?!?
榮伯睨了他一眼,知曉他是暫時不想跟他父母親見面,并沒有揭穿外孫的真實想法。
陸嬸湊了過來,關切問:“阿南,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?小李呢?她在哪兒?她咋樣了?”
候阿南尷尬吞了吞口水:“她……她還在帝都。她暫時不回來?!?
陸嬸一聽就急了,正要追問——
“小陸,你快讓后廚的師傅給他做碗面?!睒s伯打斷她,催促:“快去!等他吃完了,你再好好問。”
候阿南苦笑連連:“陸嬸,我都快餓扁了?!?
“好好好!”陸嬸麻利起身,急忙忙奔出去。
榮伯坐了回去,喊:“別坐地上,過來跟我們聊一聊。小肖和小袁來省城這邊買車,正打算回去。你碰巧回來了,帝都那邊是不是還得拜托他們的朋友,你還得過來仔細說一說。”
候阿南很快爬起身,尷尬扯了一個笑容,坐在榮伯的身側。
“魯兄弟很仗義很有義氣,幫了我們不少忙。他說,他是你們的仆人,不過你們一向把他當朋友看待。這一趟幸虧有他幫忙,不然我在帝都肯定迷糊團團轉。地方大,人也多,人生地不熟的,沒他幫忙真不行?!?
“不是仆人。”肖穎微笑解釋:“他是我們的好朋友兼好搭檔。深淺是我小叔公養(yǎng)大的一個后輩,能力非常好,社交極廣,人緣也好。他一向以‘仆人’自居,但沒人敢這么看待他。他是帝都的地頭蛇,各行各業(yè)都有認識的人。去帝都遇到什么麻煩,找他準沒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