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云湘沉了口氣,柳二說出西廠的時候,她便猜到西廠可能找過他了。
她從鎮(zhèn)北逃出來,秦飛時肯定第一時間傳信給上官胥,而上官胥猜到她可能會回京,所以提前知會了柳二,等她一回侍郎府就去告訴他。
“我已經(jīng)照您的吩咐,不等他過去,將他擄走,然后打斷了腿?!弊玉坪吡撕叩馈?
柳云湘點頭,為了爭取一點時間,她也只能先打斷柳二的腿了。
“明日你跟阮凌羽接一下頭,看看硯兒在西廠可還好?!?
“是。”
柳云湘起身,讓子衿先去休息,她也回屋了。走到門口,聽到東邊院子有了動靜。
“好端端的怎么被人打斷腿了,不行,我得去報官!”這時柳云昌的聲音。
“先別報,我猜是他賭錢輸了,欠了又還不上,被人家偷摸打了一頓?!边@是程氏的聲音。
“又欠銀子了?”
“昨兒還問我要呢,我每月領(lǐng)府上給的例錢,也就一兩銀子,哪有多余的給他。”
“算了,別說了,先把人弄回來吧。”
柳云湘嘴角扯了一下,這柳二的麻煩事還挺多,仔細扒拉也扒拉不到她頭上。
宮中御花園的一處水榭,金悠坐在椅子上,扶了扶發(fā)髻上的金釵,而后瞄了一眼背身站在湖邊的上官胥。
她眼眸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道:“嚴暮死在北金,老三誤在途中回不來,老四在善念營,皇上眼皮底下只有九皇子,這時候立儲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時機,不是嗎?”
上官胥聞,淡淡道:“不急?!?
金悠眉頭一皺,“我一提這事,你便說不急,怎么能不急,皇后那邊可還沒放棄,一旦她將老三老四弄回來,立儲這事就有了變數(shù)。”
“你想多了,皇后已孤立無援,老三老四已經(jīng)跌倒,再也爬不起來了。”
“督主,咱們是一條心吧?”
上官胥轉(zhuǎn)頭,那張雌雄難辨的面容依舊讓人驚艷,只是兩鬢已經(jīng)斑白,此時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,但眼神是犀利且冰冷的。
“娘娘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金悠笑了笑,“我是覺得督主似乎有了別的打算?!?
“哦?”
金悠挑眉,“如果沒有,為何不按著我的提議,早日聯(lián)合朝臣催皇上立儲?”
“我在等時機?!?
“推托之詞而已。”
上官胥笑出了聲,“皇上眼皮底下只有九皇子,但不一定就會立九皇子為儲君,沒有十足的把握,我是不會冒然行動的,別最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想挽回局面可就難了?!?
“可……”
“三皇子和四皇子到底是嫡子,他們只要活著,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就是不同的。”
金悠瞇眼,“那就殺了他們。”
“所以別急,我已經(jīng)有計劃了?!?
金悠點頭,“聽堵住這么說,本宮就放心了,等九皇子登基,那時我們與督主共享尊榮?!?
“謝娘娘。”
“對了,柳云湘怎么樣了?”
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金悠瞇了瞇眼,“我厭惡此人,督主有機會幫我殺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