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玉恒不明所以,他反觀蕭彥辭,他在笑,笑的像人間的一只妖,陰沉又帶著些讓人可憐的悲情。
蕭驚寒抱著慕晚吟往回走,路過人群的時候,大家都在跪送,可他走到一名少年面前,腳步停了下來。
藍瀾率隊一直潛伏在周圍,所以當(dāng)即便將方才砸慕晚吟的人,給拎到了蕭驚寒面前。
少年起初看蕭驚寒是滿眼崇拜,想起自己剛才做了什么,此時卻是滿眼恐懼,“王爺……饒命!我知錯了,我方才只是擔(dān)心這個女人……擔(dān)心王妃害了您!我一直崇拜敬仰您,我不是故意傷害王妃的?!?
“若所有人都似你這般,以羨慕崇拜本王的由頭肆意傷害王妃,那么她一個人要受多少傷?”蕭驚寒冷眸看向他。
少年已然嚇的沒了魂,他年少沖動,卻也讀了多年書,知道承擔(dān)責(zé)任,他跪在蕭驚寒面前,秀氣稚嫩的臉上出現(xiàn)淚痕,“我有錯,我向王妃賠禮道歉,我回家就抄論語百遍自罰,我……”
他才說完,蕭驚寒的臉色又沉了一分,他被嚇哭了,直接匍匐在地上大喊,“王爺我錯了!我愿意接受任何處罰!軍法處置也行,可就是……打死我的時候能不能快點?我怕疼!”
“噗!”
周圍不少人都笑出了聲。
慕晚吟也被吵醒了,她聽了個模模糊糊,拽著蕭驚寒的衣領(lǐng),撒嬌般囁嚅了一聲,“王爺,回去?!?
她是真的累的,想床了。
蕭驚寒低頭輕哄,“好,馬上就回府。”
他讓藍瀾把這少年帶回家好好教育一番,抱著慕晚吟便上了馬車,絕塵而去。
宸王府已被解除了禁令,寂無姑姑都率眾在府里等著蕭驚寒回來。
蕭驚寒抱著慕晚吟下車,身軀挺拔,步伐穩(wěn)健。
寂無姑姑以為慕晚吟出事了,連忙上前關(guān)心。
蕭驚寒說,“她沒事,但這幾日在宮中照顧本王,只怕累狠了,你速去打熱水來,叫她的婢女來為她洗漱更衣,再準(zhǔn)備她喜歡的吃食?!?
寂無姑姑連連吩咐下去,隨著蕭驚寒一起回到了含章院。
她不知道蕭驚寒已經(jīng)復(fù)明的事,跟在他身后,只覺得王爺?shù)哪芰κ钦娴膹?,看不見也能健步如飛,還把王妃抱的穩(wěn)穩(wěn)的。
待蕭驚寒把慕晚吟放到了床上,守在她床邊,用熱水為她洗手,寂無姑姑才覺得訝異,“王爺,您只怕也累了吧?奴婢來……”
“本王沒事?!笔掦@寒抬頭看了她一眼,“姑姑這段時日,倒是比半年前,臉色紅潤了不少?!?
他記得,寂無姑姑也被慕晚吟治療過,她還多次夸慕晚吟,給她調(diào)理的身子好了許多。
寂無姑姑下意識的恭敬,“王爺謬贊了……等等!王爺您,您看得到奴婢的臉色?”
“嗯?!笔掦@寒唇角微彎。
復(fù)明之后的他,沒有從前那般冰冷壓抑了。
看到他變得柔和的臉頰輪廓,寂無姑姑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“是王妃?是王妃治好了您嗎?”
“對,她救了本王的眼睛?!笔掦@寒捧著慕晚吟的手,動作細致溫柔。
“王妃……王妃真是神醫(yī)降世!咱們王府,都該好好拜謝王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