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晚吟心頭的壓力更重了些,跟她料想的一樣,藺云婉不僅來過宸王府很多次,對宸王府具有一定且準(zhǔn)確的了解。
可她面對藺云婉時,嘴角又牽起一抹謙婉的笑,“以前許是在福陽廳,但今日不一樣,宴席擺在迎客軒了?!?
蕭驚寒劍眉微蹙,雖然不知道慕晚吟為什么這樣說,但他看了寂無姑姑一眼。
寂無姑姑立刻道,“確實如此,王府從前是由奴婢布置,如今慕小姐說在迎客軒,便是在迎客軒,還請?zhí)A小姐移步前往。”
藺云婉面色如常,在蕭驚寒牽著慕晚吟走在前之后,她才緩緩跟隨。
她身后婢女云潭低聲疑惑,“慕太醫(yī)竟絲毫不避嫌?”
雖然此前有賜個未亡人的身份,可宸王無事,后來皇上也沒賜婚,宸王有意,卻也沒舉行婚禮。
當(dāng)著外人的面,他們竟也這般親密牽手?
藺云婉淡淡睨了她一眼,“來長安忘了規(guī)矩?”
云潭立刻垂首,“奴婢知錯,請小姐責(zé)罰?!?
藺氏雖久居蜀中,可家族規(guī)矩,比長安貴族還要嚴(yán)苛,便是家中婢女奴仆都需識文斷字,恪守禮節(jié),就更不用說家族精心培養(yǎng)的嫡女了。
云潭心中越發(fā)看不起慕晚吟,覺得自家小姐才當(dāng)配宸王這樣高貴之人。
迎客軒里,寂無姑姑臨時轉(zhuǎn)移席面,卻也一絲不茍,像早已準(zhǔn)備好了一樣。
正廳三人用膳,藺云婉是貴客,當(dāng)坐主位之左,慕晚吟自然不會跟她搶。
但她要去右邊落座的時候,蕭驚寒看向寂無姑姑,“席位挪到本王身邊來。”
寂無姑姑會心一笑,立刻重新調(diào)整了。
慕晚吟在蕭驚寒身邊坐下,心中本來不甚暢快,可他當(dāng)著藺云婉的面,親自拿了筷子遞給她,眼神溫柔,又讓她沒那么不安了。
藺云婉將他們所有動作都看在眼里,面上卻一點痕跡都不露,一雙平靜的如花臨溪水的眸子,似乎在一一記錄著什么。
席間她也不曾輕易開口,倒是蕭驚寒時不時給慕晚吟布菜,宛若無人,還會問她今日的菜合不合胃口。
慕晚吟的姿態(tài)也很隨意,她說有道菜味道太淡,她不喜歡的時候,蕭驚寒就讓寂無姑姑記下,以后不要做這個了。
藺云婉安靜的吃著飯,倒是多夾了一筷子慕晚吟不愛吃的菜。
慕晚吟看到,詢問了一聲,“今日的菜可合藺小姐的胃口?”
藺云婉放下碗筷,淡淡出聲,“從前王府飲食清淡,與我的口味正是相符合的。”
她只是隨意一句話,便讓剛才蕭驚寒對慕晚吟的關(guān)心變了味道。
慕晚吟不喜歡的清淡口味,她卻喜歡,仿佛王府從前飲食清淡,都是為了配合她的口味一樣。
她與蕭驚寒相識的時候,慕晚吟還不知道在哪。
慕晚吟心頭起怒火,淡笑著看向蕭驚寒,“王爺記得藺小姐的口味。”
蕭驚寒嚴(yán)肅否認(rèn),“并不是,本王在王府的時間不多,飲食口味一向是寂無姑姑負(fù)責(zé),后來傷重的時候多,朱神醫(yī)便說飲食清淡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