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本王考慮不周,以為王府人員不進不出便能杜絕,卻忽略了旁的?!敝芨隃Y低聲的解釋了兩句,繼續(xù)道:“御馬苑那邊生了馬瘟,陸元昌用馬的糞便污染了龍渠,官城和皇城也感染了瘟疫。陛下也發(fā)燒了兩日了,御醫(yī)們束手無策,患病的宮女太監(jiān)更不知幾何?!?
謝德音在聽到是陸元昌時,頗為驚訝。
“不過如今找到了源頭,便好治理了,龍渠我已經(jīng)讓人封了,御馬苑那邊也都圍了起來?!?
“陸元昌呢?”謝德音問著。
這樣的行徑,周戈淵沒拿陸元昌開刀?
“他已死?!敝芨隃Y見阿音抬頭,目光中是驚后的了然,還有一份濃烈恨意的不甘,似不甘心他就這般死了。
周戈淵柔聲道:“他被火焚燒而死,我已下令你與他和離,誅陸氏三族,推其宗廟,待瘟疫平息,長安府便會將和離的文書送去謝家?!?
謝德音在聽到陸元昌是被火焚燒而死時,垂眸眼中的淚無聲而落。
她用巾帕將昱兒額頭的汗擦去,將他貼在額角的胎發(fā)輕輕的用巾帕擦干,只覺喉中有巨石般哽咽。
昱兒,你聽到了嗎?
他烈火加身,不得好死,陸家所有人陪葬。
昱兒,你聽到了嗎?
你爹爹給你報仇了。
周戈淵伸手過來,將她臉捧至掌心,將她的眼淚抹去。
“阿音,你自由了。”
謝德音輕輕點頭嗯了一聲,本該是歡快的心情,因為昱兒還病著,依舊沉甸甸的。
隨后,謝德音想到一人。
“王爺,陸家人誅三族,那大哥呢?”
見周戈淵微微凝眉,謝德音隨后道:
“就是陸元昌的大哥陸修齊,他與陸家人并不親近,也從不參與陸家的任何事情?!?
周戈淵目光在謝德音的臉上游弋了片刻,才緩緩?fù)铝艘痪涞溃?
“你在為他求情?”
謝德音心中微窒,之后才緩緩說道:
“我在陸家時聽聞一些舊事,陸修齊的母親曾被他父親送去給黨項賊首,之后雖然回了陸家,不過兩三年便被逼迫致死,雖然我從未見過那李氏,但是甚為同情?!?
周戈淵聽著謝德音的這番話,點了點頭,才道:
“本王已經(jīng)法外開恩,饒了他了?!?
謝德音贊了他一聲英明,見孩子唇瓣干裂,謝德音喊著丫鬟進來,用溫?zé)岬乃疂駶欀⒆拥拇桨辍?
周戈淵左右無事,便出了內(nèi)室,見長風(fēng)在院中候著,便將他喊來,問起了這兩日的情況。
這才知道,小崽子當時的情形是那樣的兇險。
“夫人回來后,可有說什么埋怨本王的話?”
周戈淵知道謝德音將小崽子看的跟眼珠子似得,看到孩子那么兇險,定然萬分心焦。
“夫人體諒?fù)鯛斊D辛,還說王爺心系萬民,并無怪罪王爺之意?!?
周戈淵聞才算安心,生怕因此時,讓她心中生了隔閡。
“你放才說中毒,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謝五爺帶來的神醫(yī)說的,咱們府上病著的人,都中了毒了,神醫(yī)說懷疑水源中有毒,不過神醫(yī)說此毒好解,已經(jīng)開了方子,府上的人都用過藥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