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兩天,那個安小海怎么樣了?沒有再鬧出什么亂子來了吧?”,楊遠兵忍了兩天還是沒忍住,來到了禁閉室這邊,一邊心不在焉的翻著值班記錄,一邊詢問值班獄警。
“沒有,犯人很安靜,幾乎不說話,也沒聽他弄出什么動靜,昨天田科長過來看過他,跟他聊了半個小時。”
“知道了”,楊遠兵點了點頭,合上了值班記錄:“把安小海禁閉室的鑰匙給我吧,我去找他談?wù)勑?,了解一下他究竟為什么要做出那樣的舉動?”
“好的,鑰匙給您!”,值班獄警立即遞上了鑰匙。
“行了,你留在這里吧,我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?!?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關(guān)系的,這里是禁閉區(qū)域,出不了什么事兒的,我一個人去就好了,出了問題我負責”,楊遠兵說完也不給值班獄警反駁的機會,拿著鑰匙就出了值班室的門。
“這個安小海真是邪門啊,關(guān)個禁閉,兩個大科長過來找他談心,還都不讓人跟著,真搞不懂!”
值班獄警搖了搖頭,他并沒有打算去關(guān)注這件事,這些當官的只要別沒事來就找麻煩就行了,其他的隨意!
楊遠兵拿著鑰匙眉頭緊皺,他是實在沒有辦法了。
市委、檢察院、包括市公安局那邊,實在是太安靜了,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!
現(xiàn)在韓建勇根本就不搭理他,劉明又滿嘴跑火車,唯一的希望就是安小海這邊了,如果安小海背后的大人物肯出手拉他一把,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。
禁閉室的鐵門打開,楊遠兵有些錯愕。
安小海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一蹶不振,他正趴在地上做俯臥撐,嘴里還在輕輕地記著數(shù)。
如果楊遠兵沒聽錯,應(yīng)該到了800多了。
這么玩命?
“楊科長,請稍微等一下,我還差26個!”,感覺到楊遠兵進來,安小海也沒抬頭,只是咬著牙繼續(xù)在那里做俯臥撐。
“沒關(guān)系,你繼續(xù),我不急”,楊遠兵看了一眼禁閉室,禁閉室很小,也就三四個平方,除了床和廁所以外,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。
空蕩蕩的,就像他現(xiàn)在的心情。
“楊科長,今天怎么有空來看我?”,安小海終于做完了最后26個俯臥撐,一邊拿衣服擦著汗一邊開口問道。
楊遠兵再次恍惚。
今天的安小海,無論神態(tài)還是語氣,都給了他一個完全不同的感覺,究竟是哪里與往日不同,楊遠兵又說不上來。
總之,這一次對面的安小海,仿佛他不是一名囚犯,而是剛剛在操場上做完運動的大學生。
這種感覺,莫名其妙。
“你究竟是怎么回事?。繛槭裁匆菢幼??你知不知道襲警是重罪,尤其是在監(jiān)獄里。如果莫慶廉堅持要追究,你們的麻煩就大了!”
“我知道的,但沒辦法,做都已經(jīng)做了,又沒有后悔藥可以吃,他要是不原諒我們的話我也沒辦法,只能認了,誰叫我做錯了事兒呢?
做錯了事就應(yīng)該受到懲罰,沖動是魔鬼啊!”
安小海笑著說道,神態(tài)中居然還帶著一絲靦腆,楊遠兵是徹底有些懵了。
“楊科長干嘛愁眉苦臉的?”
“你說呢?最近出的事實在是太多了,尤其是爆炸那個事兒。唉!搞到現(xiàn)在都沒有結(jié)束,調(diào)查也沒有任何實質(zhì)性進展,真讓人心煩??!”
“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,我還以為都過去了呢,這段時間不是挺安靜的嗎?”
“安靜?呵呵!太安靜了絕不是什么好事!按照我的經(jīng)驗,上面越是安靜,暴風雨就會來得越猛烈。
算了,本來不該跟你說這些的。
怎么樣?關(guān)禁閉的滋味兒不好受吧,以后千萬不能這么沖動了。那個小莫,我可以幫你去說幾句好話,讓他不要再追究了。
只要他不追究,我就有辦法幫你們把這件事抹掉。
不過人家也是要面子的,你當著所有犯人的面給他打了一個烏眼兒青,這事兒怎么地也得給人家一個交代。
寫個正式的道歉信,認個錯吧。這樣對大家都好,不要再鬧騰下去了,這段時間實在是太敏感了,懂我的意思嗎?”“懂,謝謝楊科長,我馬上就寫”,安小海笑得很燦爛:“不過,在這里安靜了兩天,除了胡思亂想,什么也不能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