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小海最信任的仍然是周猛,最復雜的一塊自然是交給了他們。
安小海拉著小羅足足交代了近一個小時,小羅聽得汗都下來了,安小海的計劃實在是太復雜,中間任何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出錯,后果的難以估計。
周猛搬了張椅子一直在旁聽,雖然沒有插話,但他緊皺的眉頭也一直沒松開過。
接下來就是嚴宏,這邊明顯簡單多了,嚴宏也沒有小羅那么多問題,基本上一點就透。
夏菁這邊,安小海主要是在跟麥曉喻溝通,夏菁一直在旁邊聽著沒有插話。安小海對她們反而是最放心的,他沒考慮到的,麥曉喻肯定會幫他補上。
最后終于輪到曹瑩瑩了,解釋了半個小時后,曹瑩瑩的臉色越來越沉重。
“安小海,我實話實說,太難了!整個警隊就只有我一個人知情,這期間可能會發(fā)生許多意想不到的意外狀況,想要做到完全控制根本不可能!不可能完成的!
除非把其中的緣由跟所有警員交代清楚,或者,至少要跟幾個隊長講清楚也行?!?
“不行,一個字都不能透露!”,安小海的態(tài)度十分堅決。
“曹隊長啊,我明白小海的意思了…”,周正國見兩人馬上就要吵起來了,連忙跳出來打圓場。
“小海要的是現(xiàn)場的真實反應,如果事先就通好了氣,哪怕那只鬼不走漏風聲,也會被敵人察覺到的?!?
“這個我也知道,但如果事先不跟大家溝通清楚,萬一有人忍不住開槍了怎么辦?萬一匪徒對我們開槍了怎么辦?”
“曹隊長,首先,你可以要求大家不能隨意開槍,本來在鬧市進行追捕,也不應該開槍,對不對?如果誰隨便開了槍,那這個人我們反而要注意他了;
其次,局里的內(nèi)鬼還沒有挖出來,你跟大家一交待,行動就進行不下去了;
最后,請你認真聽安小海的話,他有說過不能開槍嗎?”,周正國表情所未有的嚴肅。
“什么?!安小海,你是這個意思嗎?”
“是的!”,安小海咬著牙點了點頭:“我反復說過了,必須是最真實的反應,否則騙不過對方?!?
曹瑩瑩瞪著眼睛看了安小海好半天,最后終于咬著牙低下了頭,算是默認了。
“曹隊長,還有最后一件事我必須提醒你。
當你們追進御龍望海別墅區(qū)時,你千萬千萬要小心,上次在街上割破你手腕的那個人,有很大可能就在那里面。”
“什么?!”,曹瑩瑩猛然抬頭,眼睛瞪得更大了,直到這時她終于明白這一次行動要對付的人究竟是誰了,難怪行動級別如此之高,要求又是如此離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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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瑩瑩啊,我看你一直繃著,是不是還是有疑慮?”,回公安局的路上,周正國微笑著問道。
“當然有疑慮啊,太危險了!我很擔心會出問題,一定會出問題的!一旦行動失控,后果不堪設想!”
“怎么,我們的曹大隊長也有信心不足的時候?”
“是的,說實話,對這次行動,我的信心不大?!?
“你,不能這么想!”,周正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:“人,最怕的就是自我懷疑,自我否定。
一旦陷入自我懷疑、自我否定之中,事情就很難做得成了。
瑩瑩,記住我的話:非常人,行非常事。
如果一件事什么人都能做,什么人都能做成,那這件事的價值就高不到哪里去。
只有做成別人認為做不成的事,或者做成別人無法做成的事,才能真正體現(xiàn)出價值!
瑩瑩,你仔細回憶一下,會議上每一個人的狀態(tài)吧。
周猛就不說了,他是軍人,上面下了命令,他就堅決執(zhí)行,不會去質(zhì)疑什么;另外那兩個部門,也沒有人質(zhì)疑過安小海,他們只是在不停向他詢問細節(jié),并提出自己的疑問。
這些人,幾乎就沒考慮過可不可能的問題,他們一直在考慮提是,如何把不可能變成可能!
這就是差距!
所以,他們才能做我們做不了的事,才能承擔我們承擔不了的責任!
就算拋開他們不說,安小海,你應該算比較了解的了,他做的事,又有哪一件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?
可人家偏偏做成了,而且還做得很精彩!
一年啊,他只用了不到一年時間,就把在我們深海市肆虐了多年的海鷂子打得元氣大傷,我相信用不了多久,這幫毒梟就會被他連根拔起了!
為什么?他為什么能做到,而我們卻做不到?
我們可不能被他給比下去了啊,瑩瑩啊,你好好想想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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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說風,這玩意真的很好使,好神奇啊,比手機、對講機的效果強多了,完事后你一定要給我搞一套!
不過話說回來了,我跟你通話,別人能聽到嗎?”
徐天佑在通訊系統(tǒng)里懶洋洋的說道,自從他發(fā)現(xiàn)只要輕輕拍一拍耳機就能跟安小海通話,這家伙就幾乎沒消停過。
“理論上是聽不到的,你用的是通訊端,我用的是控制端,如果我不進行連通,每個通訊端之間是無法通話的,控制端可以隨時把指令下達到每一個通訊端。”
“厲害,好東西!……不過理論上聽不到是啥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說,提供這套設備的人,他如果在監(jiān)聽,說不定是能監(jiān)聽到?!?
“這樣啊,誰特么偷聽我們說話,我咒他生兒子沒屁眼!”
“哈哈,阿嬌,我勸你還是消停點兒,你這個詛咒實在是太惡毒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