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嫻柔看著痛不欲生的殷美華，重重嘆了一口氣，心里有著說不出來的痛苦和難受，“美華，這都是命！我知道你和明堂感情好，可明堂這樣子躺在床上，和……和去了，有什么區(qū)別？你要是真為他好，就讓他早點解脫吧！”

殷美華和張明堂唯一的女兒在國外，一時半會兒，趕不回來！

如果美華下不了手，就讓她來當這個惡人吧！

——

臥房里，光線幽暗。

空氣里飄蕩著一股濃濃的草藥味，隱約摻雜著似有似無的魚腥味。

柳嫻柔忍不住皺了皺眉頭，低聲說道，“美華，房間里到底是什么味道？腥臭腥臭的，你去把窗簾拉開吧！這樣的環(huán)境里，就算好好的一個人，也會折騰出病來！”

“好好好！”

殷美華聽到這話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，頓了一下，急忙跑過去，打開左邊窗戶頁，拉開窗簾。

電燈亮了！

一股新鮮空氣透進來，房間視野跟著開闊起來。

“美華，你要是有什么話，就和明堂好好說說吧！”柳嫻柔想到馬上就會看不到張明堂了，也跟著紅了眼圈，不忍心去看他的臉。

自從上次她仔細診斷后，便知道明堂早已病入膏肓。

就算神仙下凡，也救不了他！

再加上蘇晚晴放棄治療，已經(jīng)沒必要再繼續(xù)折騰下去了。

殷美華聽到這話，一顆心就像被刀子剮了似的，疼得撕心裂肺，哭著喊著趴在張明堂身上，喘不過氣來，“明堂……嗚嗚嗚……明堂，我舍不得你?。∶魈谩悴灰酉挛?！你醒醒吧！”

“明堂，你說，你要帶我回老家看看！你說，你累了！你不想辦林芝藥廠了！”

“明堂，你好狠心??！你干嘛要扔下我啊！嗚嗚嗚……”

……

柳嫻柔紅著眼圈，咬緊顫抖不停的唇。

如果不要萬不得已，又怎會走到這一步？

她哽咽著，快步上前，試圖將殷美華扶起來，“美華，節(jié)哀順變！讓明堂好好去吧！”

說著話，她探身望向張明堂，看他張著嘴喘氣的樣子，心里一陣不忍，正準備拔氧氣，突然，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，呼吸急促道，眼睛迸射出亮光，像墜落下來的星星，“美華，你你快看！明堂的眼睛是不是動了一下？”

“你看他的臉，是不是比前幾天要紅潤了？誰，誰，誰來過這里？”

“是不是誰來過這里！”

……

殷美華聽到這話，晦暗的眼底迸濺出一絲亮光，肚子抽搐著發(fā)出突突的喘氣聲，又是激動又是忐忑，顧不上干嚎，屏住呼吸湊近張明堂，仔仔細細的瞅著。

半晌，她喉嚨嗚咽著，聲音急促，“沒看見？我怎么沒看見明堂的眼睛在動……嫻柔，你是不是看錯了，你肯開是看錯了！”

說完，又趴在張明堂身上，撕心裂肺地大喊著，“明堂……嫻柔說你好了……你快醒來吧……你不要嚇我了！”

柳嫻柔無奈道，“美華，別哭了！仔細瞅瞅！瞅瞅！”

殷美華聽到這話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止住哭聲。

半晌，她抬起頭來。

一顆心突突的跳動著，渾身熱血往頭上涌去，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，瞬間注入一絲生機，“嫻柔，我沒有看到明堂的眼睛在跳，可……可他的臉色確實好了很多！哎呦！我想起來了！下午，許飛揚和文莉來了，她在臥室待了好幾個小時！我看到她走來走去，又是唉聲又是嘆氣，以為沒什么用處！所以，忘記和你說了！”

“難道，難道她有辦法，肯定是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