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雅薇感覺世界坍塌了。
明明她已經透過關系,收買了許云峰所在醫(yī)院的護士。
讓她把藥水注射進許云峰輸液的吊瓶中,確保他變成活死人,再也醒不過來。
怎么......怎么還會這樣?
秦雅薇不知道哪個環(huán)節(jié)出了問題,卻還是克制住內心的波濤洶涌。
很快冷靜下來,面上除了最初的那點失態(tài)外,再不見任何慌張。
倒是許云峰,鬼門關里走一遭。
再回顧往事,想到他為秦雅薇做了那么多事,到頭來卻被她趕盡殺絕,就覺得滿心不甘。
所以他抬頭迎上秦雅薇的目光,面帶泛冷道:
“看到你收買的護士沒有把藥水注射到我體內,你是不是很失望?”
許云峰的聲音帶著幾許冰冷。
身為混混,他確實做慣壞事,可再壞,也是壞在明面上。
光明正大的壞,使得不是同一路的人都對他敬而遠之。
并且他有自己的道義和原則,只要不是雇主要求,有利可圖,他決不會主動惹事生非。
但即使如此,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。
真要死了也是罪有應得。
可是秦雅薇呢?
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,卻有一顆蛇蝎心腸的心。
不知騙過了多少人。
就是他——
如果沒有經歷這一遭,也不可能會知道,有人可以這么陰毒。
為了遮掩罪證,竟是妄圖把他藥成活死人。
活死人!
活著還不如一個死人。
而這正是秦雅薇確確實實對他使過的手段。
叫他如何能夠不恨?
許云峰與秦雅薇四目相對,那經歷過生死的眸光透著冷寂。
讓秦雅薇控制不住感到一陣鉆骨的寒意。
花費了好大力氣,才壓抑住那股想要退縮的沖動,攥緊拳頭,揚聲否認道:
“你、你胡說八道什么?我怎么可能會做那種事?”
秦雅薇底氣不足地說完。
又轉向臺上,聲淚俱下道:
“法官大人,這一看明顯就是被他們收買來陷害我的人,你可要公平公正,為我做主啊!”
秦雅薇發(fā)揮她演戲的本領,表現(xiàn)得楚楚可憐,妄圖求得法官陪審團的心軟。
只可惜,她的那一套在這個嚴肅的場合里,并不適用。
對于她的惺惺作態(tài),新上任的法官皺了下眉頭,拿起法槌重重落下,冷聲道:
“肅靜!”
頗具威嚴的兩個字,帶著十足震懾力,在偌大的空間里回響。
縱使秦雅薇再大膽,在鐵面無私的律法面前,還是下意識縮了縮脖子。
張了張嘴,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。
見她安靜下來,不再做戲,法官這才將視線轉向坐輪椅的許云峰。
“原告證人,你有什么話要說?”
許云峰也沒耽擱,被問到話后,立馬移轉輪椅的方向,與法官面對面相視,挺直背脊,不卑不亢道:
“法官閣下,我要自首!”
一聲自首,讓本就緊張的秦雅薇更加繃緊神經,但她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。
不等她出聲,許云峰已經將往事緩緩道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