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大家齊聲答應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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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高偉所說的一樣,鋪里村的這座土山,正擋在黃橋之北,四周是平坦的稻田,幾無遮攔。于是,這座土山也成了這一大片的平地中,扼守要害的攔路虎。
盡管此時的天色已經(jīng)暗了下來,但是張賢還是把自己的部隊帶到了土山之上,挖戰(zhàn)壕構筑工事。梅占元營長已經(jīng)帶著第二營來到鋪里村與第一營匯合,這個營的損失比較重,五百號人已經(jīng)戰(zhàn)死了近百人,還有一百多的傷兵。張賢讓這個營作來右翼,輔助第一營的防守。第三營也順利與一七零團進行了交接,從黃橋鎮(zhèn)撤出,被張賢布置在了第一營的左側,至此,一六九團擺出了一付嚴陣以待的架式,就等著松下聯(lián)隊放馬過來。
張賢猜測,等天一亮,松下靖次郎肯定會全力進攻,南面五十七師的另外兩個團,正在悄悄地對松下靖次郎的第二大隊進行著包抄,一旦那邊打起來,那么松下靖次郎定然會全力也赴地撲將過來,那將又是一場十分的惡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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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三娃騎著馬帶著他的偵察兵從北面跑了回來,一見到張賢便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著:“哥,……鬼子來了!”說著,還呼哧哧的喘著。
張賢怔了一下,沒有想到敵人會來得這么快,當下遞給他一個水壺,讓他喝了口水,這才問道:“他們現(xiàn)在到了哪里?有多少人?”
熊三娃這才喘了口氣,平靜下來,告訴他:“是從石江鎮(zhèn)過來的,已經(jīng)到了白羊沖,有一個大隊的樣子,不過前面開路的是九輛坦克,側翼還有他們的騎兵,后面跟著他們的步兵!”
“來得好快呀!”張賢皺著眉頭,他還以為敵人會在明天一早進攻呢。他又問道:“東面的敵人過江了嗎?”
熊三娃搖了搖頭,道:“東面的鬼子還在龍?zhí)朵?,正在渡資江?!?
張賢點了點頭,松下靖次郎的三個大隊,北面的那個大隊已經(jīng)攻下石江鎮(zhèn),仰仗著有戰(zhàn)車開路,追著梅占元的第二營過來,已經(jīng)是單鋒突入了,卻沒有去等待與從龍?zhí)朵佭^江的另一大隊匯合,這正是一個很好的殲敵機會。既然這個大隊如此地輕敵,那么就必須讓他們?yōu)榇烁冻鰬K重的代價。
當下,張賢命令高偉的第一營兩個連在鋪里村的村口埋伏,以打擊敵人的騎兵為主,每個連還帶了三門四二迫擊炮過去,六門迫擊炮足可以把敵人的騎兵陣形打散,使之與敵人的戰(zhàn)車隊脫節(jié)。
“只是敵人的坦克不好對付?”旁邊的蕭副團長有些擔憂地道。
張賢卻一笑,道:“別忘記了,我們此時已非昔日,我們還有一個戰(zhàn)防連呢!這個戰(zhàn)防連我還沒有派上過用場,這個時候不用,還等到什么時候呢?”
蕭副團長點著頭,同時又道:“雖說如此,只是我們的這個戰(zhàn)防連才剛剛組建,還沒有打過敵人的坦克。而且火箭筒也好,戰(zhàn)防槍也好,當初訓練的時候,因為子彈就那么幾顆,所以到現(xiàn)在為此,只有每個人試射打過一發(fā)戰(zhàn)防槍的子彈,火箭彈一個也沒有打過!”
張賢愣住了,馬上對身邊的魏楞子道:“你快去把戰(zhàn)防連的劉連長叫過來!”
魏楞子應了一聲,快步跑去。
張賢把頭轉向了身邊的保羅,這個美國少校當然明白他要詢問什么,卻向他聳了聳肩,將手一攤,無可奈何地道:“沒有辦法,那種子彈過來的時候就很珍貴,火箭彈也只有九個,我不可能讓你們?yōu)榱擞柧毝即蚬饬?!?
張賢知道他說得也不錯,可是如今便只能趕鴨子上架了,必須要把這有限的幾枚戰(zhàn)防槍彈與火箭彈準確地打在敵人的坦克上,不然,他們就只能象以前那樣,對鬼子的坦克毫無辦法,只能派出敢死隊,用燃燒瓶去投擲,以期炸斷那鋼鐵的履帶。
戰(zhàn)防連的劉連長跑了過來,這是一個三十歲不到的漢子,體型雖說不上魁梧,但是看著結實有力,他原是五十七師的一個排長,在常德會戰(zhàn)之后,曾被張賢派到七十四軍里學習培訓美式武器的使用,后擔任了第一營第一連的副連長,成立戰(zhàn)防連的時候,便讓他當了連長。劉連長向著張賢敬了一個禮,喊道:“報告!”
張賢還了一個禮,問著:“劉連長,你有把握打爛敵人的坦克嗎?”
劉連長怔了一下,馬上興奮起來,問道:“團座,你是不是要我們去打敵人的坦克呀?”
張賢點了點頭,告訴他:“敵人有九輛坦克正向我們陣地開了過來!”
“報告團座!我一定會帶著我們戰(zhàn)防連圓滿完成任務!”劉連長大聲地回答著,對于他來說,已經(jīng)空閑得很久了,早就想拔劍出鞘。這一回,就應該是他們這個看似沒有用的戰(zhàn)防連顯山露水,揚眉吐氣地時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