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薩麗受得是皮外傷,看上去挺嚇人,卻沒有生命危險,不過也需要安心靜養(yǎng)。她當然不認識郄龍,眼神中充滿警惕,可是身體無法動彈,嘴唇干裂,說不出話來。郄龍用阿拉伯語說明是自己和同伴把穆薩麗從公園平房內(nèi)的地下救出的,現(xiàn)在安全了,不用害怕。穆薩麗什么也沒說,神情依舊很緊張,顯然并不信任郄龍。
郄龍見穆薩麗依舊保持警惕,隨即伸手將她從后排座上扶起,通過駕駛是后窗查看車廂內(nèi)的兩名活口,審訊者的體型特征十分明顯,很好辨認。穆薩麗立時就認出了審訊者,臉上大變,嚇得扭頭不敢再看,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。郄龍及時報警穆薩麗,不斷撫摸她的長發(fā),無聲安慰。穆薩麗背部有鞭傷,暫時還沒有救治包扎,不能碰觸。
穆薩麗不久停止顫抖,輕輕掙脫郄龍的摟抱,身體斜倚在車門上,不斷舔著干裂的嘴唇。郄龍立即從巡邏背包內(nèi)取出瓶裝水,擰開瓶蓋,親自喂穆薩麗喝水,緩解失血后的干渴。穆薩麗一口氣喝了半瓶水,體內(nèi)干渴終于緩解下來,**了一會兒,低聲用阿拉伯語對郄龍表示感謝。
郄龍擺手回答不用客氣,暫時沒和穆薩麗深談,因為他不清楚內(nèi)線的情況,最好還是讓阿米爾和她談。他很快用點兵電臺聯(lián)系阿米爾,通知穆薩麗已經(jīng)醒了,狀態(tài)還不錯,可以進行問話,不過之前先要進行救治。阿米爾接到通知后,很快與弟弟和薩米返回皮卡車,同行還有那名不知身份的男子。
皮卡車上不方便救治穆薩麗,陌生男子便讓眾人將她抬入廢棄的樓房內(nèi),安置在地下室內(nèi)單獨的房間內(nèi)。樓房表面上看十分破舊,但地下室內(nèi)的環(huán)境卻十分整潔,安放了不少行軍床,上面躺著的全是生病的孩子,其中也有受槍傷的。陌生男子找來擔架,郄龍和薩米抬著穆薩麗進入地下室的隔間,小心將她放在行軍穿上,背部朝上。
郄龍和薩米都會戰(zhàn)場急救,救治穆薩麗的鞭傷沒什么問題,隨身也攜帶急救包。不過穆薩麗外衣里面什么也沒穿,男人救治難免尷尬,尤其是在信教的x國,擔心引起誤會。薩米立刻低聲對阿米爾說明情況,最好找個女護士來,或者女人也行,做個見證。阿米爾理解薩米的顧慮,隨即將情況說給陌生男子,讓對方想想辦法。
陌生男子點點頭,馬上派手下去找人,隨后和阿米爾等人離開房間,查看其余傷病員的情況。郄龍一直沒問陌生男子的身份,知道阿米爾早晚會解釋,只是目前不太方便而已。看眼下兩人不斷交談的情況,關(guān)系似乎很好,完全沒有先前的劍拔弩張了。男子的手下很快帶來一名頭帶黑紗巾中年婦女,看上去不像是護士,多半是家庭主婦。
薩米去幫助查看救治其它上傷病員了,穆薩麗留給了郄龍,真夠狡猾的。郄龍無奈,只好留下救治穆薩麗,中年婦女在一旁幫忙。他讓中年婦女脫下穆薩麗的上衣,白嫩的肌膚頓時顯露出來,更加凸顯其背部鞭痕的觸目驚心。郄龍取出急救包內(nèi)藥物,先給穆薩麗打了一針鎮(zhèn)定劑,之后才給她仔細進行消毒清理。
審訊者下手很重,穆薩麗背部被抽打的皮開肉裂,完全是往死里打,折磨的意思大于審訊。就算治好這些鞭傷,傷疤則會永遠留下來,無法完全祛除。郄龍用了三個急救包的藥物,這才將穆薩麗的傷口消毒清理干凈,然后抹上消炎藥物,最后是教給中年婦女如何纏繞繃帶,自己動手難免會碰觸她的胸部。
中年婦女很快開始給穆薩麗包扎傷口,動作很生疏,不過卻很細心,盡量不讓她感到痛楚。郄龍將穆薩麗暫時無恙,隨即離開隔間,找到薩米等人,救治受傷生病的孩子們。他不久發(fā)現(xiàn)受傷的孩子們多為槍炮傷,不少是被手雷或迫擊炮的破片擊傷的,有些已經(jīng)感染,情況較為嚴重。
郄龍不是專業(yè)的外科醫(yī)生,同時也缺乏治療感染的藥物,傷員必須送往城外難民救助站的醫(yī)院,否則會有生命危險,搞不好需要截肢。他查看過傷員的病情后,點出三名亟需送去救治的傷員,建議馬上送走,不能耽擱。陌生男子也明白傷員的情況嚴重,可烏卡市目前已經(jīng)封城,任何人員禁止出入,想送也送不出去。
陌生男子請郄龍盡量救治受傷的孩子,白天很難送傷員出城,只能等天黑后想想辦法。郄龍也知道出城不易,而且看陌生男子等隱藏在垃圾場附近,很可能跟烏卡軍團有過節(jié),不便暴露行藏。他沒有多問,隨后開始救治受傷的孩子,盡己所能。一小時后,地下室內(nèi)的傷員基本都得到了救治,穆薩麗的情況也有些好轉(zhuǎn),只是身體虛弱,暫時無法回答問題。
郄龍等人離開地下室,回到外表臟兮兮的活動板房內(nèi),內(nèi)部且出人意料的整潔,地面上甚至還鋪著高檔的手工地毯。陌生男子引領(lǐng)郄龍等人入內(nèi)間席地而坐,鞋子脫下放在外面,地毯厚實而舒服,旁邊還擺放著靠枕。經(jīng)過簡短的介紹,郄龍得知陌生男子名叫奈吉,與阿米爾的是多年的老友,目前統(tǒng)領(lǐng)著數(shù)百人的民兵武裝,多數(shù)為在戰(zhàn)亂中失去親人的孤兒。
郄龍相信阿米爾和奈吉是老朋友,不過兩人之間似乎有一些過節(jié),現(xiàn)場的氣氛略顯尷尬。奈吉命人送來咖啡,但沒有必備的點心,解釋為糧食供應短缺,每個人定量配給。烏卡軍團控制著國際社會的救援物資,只提供城中居民最基本的糧食供應,大部分留下進行倒賣,城中的黑市相當繁榮。
奈吉和手下控制城中三分之一的黑市交易,時常和與烏卡軍團發(fā)生沖突,互有死傷,結(jié)怨很深,奈吉前幾天剛帶人搶了烏卡軍團一批物資,地下室的傷員就是在此次行動中受傷的,另外還死了幾個人。烏卡軍團隨后展開報復,突襲了奈吉的幾處黑市地點,打死打傷二十多人,自身的傷亡也不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