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鐘樓下面有個獨輪板車,等會能派上用場?!蔽煨缫贿呎f著,一邊將滑扣咔的一聲掛在繩索上,攀上鐘樓的欄桿,雙腿用力一蹬,嘩的一下,向五十步外的府衙屋頂滑去,飛天鼠和遁地鼠緊隨其后。三人像飛鳥一般直撲過去。
“醒醒,你他娘的睡得這么死。”府衙的一個角落,兩名士兵靠在走廊的立柱上睡得正香,戊戌三人從他們的頭頂劃過,咔咔的聲音吵醒了其中一人,士兵猛然驚醒,睡眼惺忪的看著頭頂,仿佛剛才有什么東西飛過去。他推了推身邊的另一人,那人睡得正香,被突然搖醒,生氣的吼道:“他媽的,你要死啊,老子剛睡著,正摟著的娘們呢,你壞老子的好事!”“睡睡睡,什么時候了還在睡,碼頭那邊還不知道怎么樣呢?”
“你管這么多干嘛,總旗他們不是帶人過去了嗎?再說你聽聽,是不是沒響動了,說不定就是有弟兄們長久沒碰娘兒們,心里癢癢,鬧事呢。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。”士兵揶揄道。
“哎,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從頭頂飛過去?!斌@醒的那人低聲道。
撲騰撲騰,黑暗中有幾只飛鳥從天空中飛過。“瞧瞧,瞧瞧,什么眼神,天天疑神疑鬼的你也不嫌累的慌!”說話的人搖搖頭,準(zhǔn)備繼續(xù)坐下接著睡。突然,同伴驚恐的指著那人身后,手指不住的哆嗦,“你,你,你。。?!?
“你什么你!”剛要罵人,他猛然定住,緩緩回過頭去,只見身后兩個黑影平端著軍弩,“有。。。呃!”咔咔兩聲,兩支短箭閃電般射出,命中兩人的咽喉,他們雙手在空中虛抓了兩下,同時向后倒去,戊戌從立柱后閃身而出雙手托住二人的尸身,將他們緩緩放下,重新靠在立柱上,把他們咽喉的短箭拔出,然后將衣領(lǐng)往上拉,罩住傷口,這樣血液就暫時不會流到地面上,除非是靠近查看,否則看不出問題。
有句話他們兩人說的倒是正確,剛才碼頭出了事情,外圍的巡邏隊已經(jīng)全部撤防,包括防守府衙的一個百戶的兵力也抽調(diào)了一個總旗前去看看情況?,F(xiàn)在府衙的內(nèi)外圍只剩下一個總旗五十余人看守,戊戌他們直接從天而降,等于繞過了大多數(shù)的守衛(wèi)。
其實現(xiàn)在戊戌只要再往里走上兩進,就能直接到達內(nèi)院。不用想,內(nèi)院一定就是囚禁孫元化的地方。三人翻上屋頂繼續(xù)往里摸去,戊戌決定,盡量解決掉兩進的所有守衛(wèi),因為他們等會要將孫元化抬出去,不可能飛檐走壁。與其到時候正面作戰(zhàn),不如現(xiàn)在偷偷的干掉他們。人數(shù)不算多,依著他們?nèi)说纳硎指傻暨@群人沒問題。
袖里箭和折疊弩不斷的射出帶著死神微笑的箭支,飛天鼠和遁地鼠兩人負責(zé)射箭,戊戌負責(zé)接住倒下的尸體,盡量不發(fā)出聲響。里面放哨的士兵基本上是兩人為一隊,所以射殺起來非常的迅速,兩進院子里的一個小旗的兵力很快被清理干凈。
三人靠向了內(nèi)院的木門。戊戌用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飛天鼠和遁地鼠明白他的意思,他們二人走到圍墻邊,用手撐住自己的膝蓋,然后彎腰靠在墻邊。戊戌蹬在兩人的背上,爬上了墻頭,他伸出頭去看了看院子里的情況,眼睛所能看到的只有五個士兵,兩個人守在一個屋子的門口,院子里有兩個人,還有一個人就靠在木門的門邊。還好人不多,可是頭疼的是,這五個人不像外面的士兵,總有打盹的人,這五人雖然有些犯困,但是還算盡忠職守,死死的看住院子。另外最麻煩的是院子太小,根本不可能做到分批次隱蔽射殺。只能突進去快速解決掉他們。三對五,情況有些棘手。
戊戌跳了下來,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簡單的畫了草圖,指示了五個守兵的方位。飛天鼠想了想,小聲道:“將軍,我有一個方案。”“講!”“我們?nèi)说男淅锛呀?jīng)全部用光,只剩下折疊弩了,待會將軍和遁地鼠從圍墻直接翻進去,正面突進,沒那么多講究,兩支箭直取房門前的兩人,我從正門殺進去,先射死院里的一個人,然后用短劍干掉木門邊的一人?!?
“那還剩下一人怎么辦,只要有一個人發(fā)出訊號,咱們就會暴露。”遁地鼠擔(dān)心的說道?!斑@。。。”飛天鼠一時語塞。“沒問題,剩下一個人我來解決?!蔽煨鐢蒯斀罔F道。老鼠兄弟二人對望一眼,戊戌是斥候營的主將,身上的本事全營將士們都親眼見過,他說能行就一定能行。二人點點頭,戊戌沉聲道:“行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