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!”
帝厄一身衣袍鼓蕩,抬手一拋。
轟!
一輪災(zāi)劫氣息凝聚的黑色大日橫空而起,爆綻無量災(zāi)劫之光。
這一擊太恐怖,哪怕在場外觀戰(zhàn),都讓人渾身發(fā)寒,如墜冰窟。
根本不用想,帝厄施展了殺手锏,再無保留。
“過去為引,宿命為刀?!?
燃燈佛雙手合十,唇中誦經(jīng)。
他枯瘦的身影竟似化作一尊無量偉岸的佛陀,光明萬丈,梵火洶洶,梵音如雷。
虛空中,有一柄戒刀凝聚而生。
此刀太過璀璨耀眼,鋒芒無量,刀鋒縈繞一股神秘晦澀的命運(yùn)氣息,一眼望去,讓人心神悸動(dòng),如階下之囚面臨天刑!
整個(gè)五行道臺(tái)都劇烈震動(dòng)起來,混沌本源力量洶涌。
“劍起!”
同一時(shí)間,陸釋一聲大喝。
在他身上,精氣神直似燃燒,不斷凝聚,最終在其頭頂,凝聚出一口道劍。
道劍氣勢不斷暴漲。
而陸釋一身的道行則在不斷消耗。
僅僅眨眼間,陸釋面頰慘白,直似大病一場,眼神都變得暗淡三分。
可在他頭頂,那一口道劍的氣息則達(dá)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,僅僅彌散出的劍芒,就刺得場外眾人心神顫栗,亡魂大冒。
這一切,蘇奕盡收眼底,神色未曾發(fā)生一絲變化。
誠如眾人所料,他破境了!
一身錘煉到極盡地步的不朽道行,在之前命懸一線的一刻,打破橫亙?cè)谀堑谋谡稀?
就像一腳踹開了通往永恒道途的大門,一身道行就此突破!
這種蛻變翻天覆地,從內(nèi)到外,道軀、修為、神魂、心境……都在破境那一刻從不朽層次朝永恒層次邁進(jìn)!
的確,他的破境之路很特殊,既沒有什么證道契機(jī),也沒有引來永恒大劫。
可,這就是他的大道。
道從自身尋,命由己身現(xiàn)!
以身為種,以不朽三境錘煉的大道為本源,開辟出一條萬世不同,萬古未有的永恒大道!
可惜,蘇奕來不及去感知這一切變化,也來不及去體會(huì)此次破境的種種玄機(jī)。
一身上下正處于蛻變中的的他,必須先殺敵!
轟——!
黑暗的災(zāi)劫大日橫空殺來。
那一柄被稱作“宿命之刀”的耀眼戒刀,突兀地在虛空中消失。
陸釋抬手一拂,頭頂蓄勢已久的一口道劍爆射而出。
此劍,名不歸!
不死不歸?。?
瞬息,三種恐怖的殺手锏一起殺出,每一種,皆堪稱絕世,在逍遙境中可碾碎任何大敵。
便是一般的“神游境”角色,都承受不住那每一種攻擊。
因?yàn)?,這等殺手锏本就具備著跨境殺敵的威能??!
這一瞬,蘇奕終于動(dòng)了,抬腳上前。
第一步邁出時(shí),一身上下有無垠劍意涌現(xiàn),如淵如獄。
那鎮(zhèn)殺而至的黑色烈日,頓時(shí)像被無形的力量禁錮,停滯在那,無法上前。
帝厄臉色頓變,全力催動(dòng)黑色烈日,可卻無濟(jì)于事,根本無法掙扎。
第二步邁出時(shí),蘇奕一身的劍意已經(jīng)想燃燒的亂世火爐,澎湃暴烈,沸騰轟鳴,以他身影為中心的千丈之地,形成一種禁域。
而那一柄宿命之刀,就被禁錮在這千丈范圍之中,刀鋒劇烈顫抖,似哀鳴震九天。
燃燈佛眼瞳收縮,唇中念誦佛經(jīng),梵音滾滾,佛火洶洶,一切力量盡數(shù)融于宿命之刀。
可,同樣也是徒勞!
那千丈之地,如天地枷鎖,禁錮一切。
直至蘇奕第三步邁出時(shí),他的眉梢間、發(fā)絲上、肌膚毛孔中,都涌動(dòng)出晦澀而厚重的劍意,整個(gè)身影籠罩在一種無形的劍威中,給人以偉岸無量之感。
陸釋斬來的那一口道劍,瞬息就像陷入泥沼之中,速度銳減,變得緩慢無比,晃晃悠悠,如喝醉了酒。
劍身的威能都在被消磨!
陸釋身軀搖晃,滿臉驚怒。
也就在這第三步,蘇奕頓足。
而在這五行道臺(tái)上,則呈現(xiàn)出一幕不可思議的靜止畫面。
黑暗大日、宿命之刀、不歸之劍,三種威能恐怖的殺手锏,盡數(shù)停滯在那。
無邊劍威,籠罩蘇奕千丈之地,一如霸天絕地的主宰,壓蓋一切!
這一幕畫面,讓不知多少人為之震駭,為之失神。
就是蕭戩,都看得心潮澎湃,眸中發(fā)亮。
“該結(jié)束了。”
這一瞬,蘇奕揚(yáng)起右手,輕輕一叩。
就像隨手敲門。
可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個(gè)動(dòng)作,打破了那千丈之地的靜止畫面。
黑暗大日爆碎。
宿命之刀斷成兩截。
不歸之劍一寸寸瓦解。
三種絕世殺手锏,就像輕輕一碰就會(huì)支離破碎的瓷器,在無數(shù)震駭目光中消散。
旋即,帝厄張嘴咳出一大口血,軀體如篩糠般止不住顫抖起來。
燃燈佛發(fā)出悶哼,身影如遭雷擊,踉蹌倒退出十步。
陸釋則如被重錘轟飛的一枚彈丸,狠狠砸在五行道臺(tái)邊緣的無形壁障上,砸出一個(gè)透明的人形。
「晚上還有兩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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