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羊冷哼道:“本座從來不怕威脅,像你這么弱的角色,也威脅不到本座,這次就算了,以后你倘若惹我不高興,說不準我會立刻擰掉你的腦袋。”
蘇奕瞥了一下它的蹄子,“擰掉?你這蹄子怕是沒法擰吧?”
砰!
黑羊一蹄子揣在蘇奕屁股上,看到蘇奕捂著屁股飛出去數(shù)十丈,它不禁大笑道:“那本座就踹你!省得你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!”
蘇奕揉了揉屁股,笑著調(diào)侃道:“你一個女人,卻喜歡用手拍我的屁股,不害臊么?”
“你……”
黑羊眼睛一瞪。
蘇奕連忙擺手,“開玩笑,你若再動手,我可也就不客氣了?!?
黑羊正欲動手,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最終冷冷道:
“我可不會忘了你以前那些冒犯之舉,現(xiàn)在我不與你計較,是身為老前輩,不屑和你一個剛證道的小家伙計較,以后你若再敢對我不敬,我也會不客氣!”
蘇奕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似乎因為能說話的緣故,黑羊顯得很高興,走路時都頭顱高抬,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勢。
讓蘇奕驚訝的是,這一路上,黑羊雖然極力掩飾,可它身上的氣息依舊在不斷變強!
“這女人難道是一位永恒第五境的天君?否則,這氣息怎會變得越來越晦澀,越來越恐怖了?”
蘇奕心念轉動。
可惜,他只和逍遙境層次的對手廝殺過,對之后的神游、寂無、無量、天命四大境界的認知并不多。
以至于無法真正判斷出黑羊的道行。
“命運長河浩瀚無垠,分布著不知多少界域,你此次前往,可有要去的地方?”
黑羊忽地問道。
它嗓音若天籟,悅耳之極,若不看它,只聽聲音,都會讓許多人身心愉悅,骨頭發(fā)酥。
一句話,讓蘇奕想起了很多。
想起了第二世江無塵的業(yè)障化身邪劍尊、無量帝宮聞天帝、南天道庭、七煞天庭等等。
也想起了那個少年僧人、陸釋、祖巫、傳說之主王執(zhí)無等人。
到最后,還想起了曾被窮奇山主接引離去的靈然帝尊、以及河伯、公冶浮屠等等。
半晌,蘇奕才收攏思緒,道:“去永恒天域!”
理由很簡單——
邪劍尊就在那!
“永恒天域……”
黑羊呢喃,“奇怪,為何我會對那個地方產(chǎn)生排斥和厭憎之意?!?
蘇奕一怔,試探道:“或許是因為以前在那吃過大虧的緣故?”
黑羊翻了個白眼,“那命運長河上,能讓本座吃虧的還沒幾個!”
接下來,黑羊不說話了,明顯有心事,也不知在思忖什么。
蘇奕則在和腐朽劍鞘中的第一世心魔交談。
“紀元鼎?此寶我聽說過,誰能執(zhí)掌,誰就能成為紀元之主,執(zhí)掌紀元長河的秩序,但據(jù)說此寶藏有大玄機,大殺劫,你可要當心一些?!?
第一世心魔說著,話鋒一轉,“定道之戰(zhàn)中,蕭戩慷慨赴死,而你則只能眼睜睜看著,心中怕是很不痛快吧?”
之前,蘇奕已經(jīng)把定道之戰(zhàn)的經(jīng)過都告訴他。
蘇奕頷首道:“不錯?!?
此時,直至現(xiàn)在都讓他意難平!
“要不要我?guī)湍愠隹跉猓恳恍├蠔|西敢破壞我當年立下的規(guī)矩,從眾玄道墟殺來,簡直是不要臉!換做我,非斬掉他們的狗頭不可!”
第一世心魔殺氣騰騰。
蘇奕不為所動,神色平靜道:“這些事情,我會自己來解決。”
第一世心魔沉默片刻,道:“蕭戩一死,你已經(jīng)可以融合他當年留在九獄劍中的道業(yè)力量,為何不這么做?”
蘇奕搖頭道:“不想?!?
第一世心魔嘖嘖道:“英雄惜英雄,不忍繼承他的所有?可你該清楚,你們本就是同一個人??!包括那邪劍尊,哪怕你再厭憎他,他也是你第二世的業(yè)障心魔!”
蘇奕道:“你怎么不說你?”
第一世心魔哈哈大笑,豪氣凌云道:“以后你有能耐,盡管拿去!”
蘇奕沒心思和他扯淡,直接道:“你可知道蕭戩手中那一部書卷,究竟是什么來頭?”
第一世心魔沉默片刻,道:“我記得以前告訴過你,蕭戩轉世之后,曾竊取一線命運的玄機,才以特殊的方式活了下來?!?
“他之所以能竊取命運之機,就和這一部書有關!”
蘇奕精神一振,道:“詳細說說?!?
“這部書來頭很大,有的稱它為‘命書’,別看只簡簡單單兩字,以‘命’為名,最犯忌諱?!?
第一世心魔語氣低沉,道,“有人稱它為‘太虛道境’,據(jù)說此書內(nèi),有著一方世界,若能進入其中修行,可參悟真正的命運真諦?!?
“有的則稱呼此書為‘造化之書’,所謂造化,便是大道,是天運。”
“總之,此書很古怪,我生前時候,就一直在尋覓此書,但一直無緣得到,對于它的了解,也僅僅只是聽了一些傳聞和秘辛而已?!?
說著,他唏噓道,“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無涯,哪怕強大如當年之我,也有許多參不透、得不到的東西吶?!?
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自吹自擂,被蘇奕直接無視了。
他正要繼續(xù)詢問,在前邊引路的黑羊悄然間頓足,道:“好像碰到麻煩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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