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慶之心中一沉,嘴上則說道:“前輩之前說,身有要事,無法接引我們。幸虧蘇道友不嫌,愿出手帶我們一程,若說我們和蘇道友是同伙……倒也不假!”
一番話,回蕩天地,坦坦蕩蕩。
松闕一聲冷笑,“若讓魔門祖庭知道,你們血河宮的傳人和蘇奕狼狽為奸,非將爾等挫骨揚(yáng)灰不可!”
董慶之沉默不語。
其他血河宮火種人物則一個(gè)個(gè)膽顫心驚。
“前輩,還請您聽晚輩解釋!”
驀地,云筑火急火燎站出來,“我們太符觀和蘇奕絕不是一伙的!”
說話時(shí),他和那些同門都第一時(shí)間挪移身影,拉開和蘇奕之間的距離。
董慶之臉色陰沉,太符觀這些家伙,果然靠不?。?
之前若不是蘇奕帶著,他們這一路上怕是早遭劫而亡,哪可能活到現(xiàn)在?
可很顯然,面對來自道祖松闕的威壓,太符觀的云筑等人為了自保,果斷選擇了和蘇奕劃清界限!
蘇奕則不甚在意。
太符觀本就是道家一脈的勢力,而三清觀可是彼岸道門祖庭,道家一脈的執(zhí)牛耳者。
面對松闕,云筑等人承受不住那等壓力,倒也不讓蘇奕感到意外。
“太符觀的傳人,倒是挺有格局?!?
松闕淡淡點(diǎn)評了一句。
云筑連忙道:“前輩,我們從宿命海開始,就一直和蘇奕同行,晚輩無比確信,他身旁根本沒有任何護(hù)道者!”
松闕眼眸一亮,和山青虛對視一眼,心中大定。
“云筑,你是不是太卑鄙了?”
董慶之震怒,“你太符觀乃是道家一脈,選擇和蘇道友劃清界限倒也可以理解,可你現(xiàn)在所作所為,簡直令人不恥!”
云筑冷笑,“少扯淡了,聽我一句勸,再和蘇奕沆瀣一氣,你們這些人注定是自取滅亡!”
董慶之臉色鐵青。
而云筑已扭頭面向松闕,面頰上浮現(xiàn)一抹諂媚之色,道:“不瞞前輩,在和蘇奕一起同行時(shí),晚輩就已用秘法傳信,告訴宗門長輩蘇奕將從回溯天前往命河起源的事情。”
“不出意外,我太符觀必然已派人趕來!”
什么?
董慶之驚怒無比,這云筑原來早就包藏禍心!
而這一刻,蘇奕終于抬眼看了一下云筑。
但也僅僅如此。
人心鬼蜮,向來如此。
見得多了,也就不會太意外。
不過,既然云筑都已算計(jì)到自己頭上,以等于在蘇奕的心中被判了死刑。
“做得好!”
松闕贊許了一句。
旋即,他的目光看向血河宮董慶之等人,“本座給你們一個(gè)洗心革面的機(jī)會,立刻動手殺了蘇奕,之前的事情,本座一概不究,否則,等本座動手時(shí),你們可都得死!”
一下子,氣氛壓抑下來。
血河宮那邊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董慶之一人,神色間有惶恐、有不安、有焦急。
一位三清觀道祖的威脅,都足以讓血河宮掌教承受不住,更何況是他們?
董慶之臉色陰晴不定,同樣感受到難以說的壓力。
換做是他自己,倒也根本不在意這些,直接就豁出去了。
可身邊終究還有一眾同門,他不能不考慮這些同門的處境!
云筑眉梢間流露出幸災(zāi)樂禍之色,嘴上則認(rèn)真道:“董慶之,回頭是岸!”
可還不等董慶之表態(tài),蘇奕已經(jīng)一步邁出,來到天穹之下,眼眸直視遠(yuǎn)處的松闕,最終一句話也沒說。
也懶得再說什么。
便直接出手了。
天地間,周虛規(guī)則翻涌,顯化為秩序長虹,光耀九天,宛如決堤的劍氣洪流,席卷而去。
聲勢之恐怖,一如上蒼發(fā)威!
山青虛眼皮一跳,下意識遠(yuǎn)遠(yuǎn)避開。
他雖來自山嶽神族,可修為僅僅只在道真境,面對這等來自周虛中的天威,也感到無比心悸。
“道友莫慌,我來鎮(zhèn)壓此獠!”
松闕一聲暴喝,一身道袍鼓蕩,探手一按。
轟!
天地十方,大道轟鳴,一股道祖境威能擴(kuò)散而開,將那如劍氣洪流般的周虛規(guī)則盡數(shù)抵擋住。
一人之威,如若能對抗上蒼!
附近虛空崩裂,天地哀鳴。
在場眾人都早已遠(yuǎn)遠(yuǎn)避開。
天穹下,蘇奕神色不悲不喜,古井不波。
嚴(yán)格而,這還是他此生第一次獨(dú)自面對一位道祖。
以天命境修為,去對抗傲立在成祖道途最巔峰處的一位恐怖存在。
相差何止一個(gè)境界,更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途之間的差距!
但,蘇奕并沒有任何退縮。
相反,他一步邁出,身后映現(xiàn)出渾圓神秘的大道命輪,隨手一抓,便有周虛規(guī)則涌現(xiàn),凝聚為擎天一劍,斬向遠(yuǎn)處的松闕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