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道者!
蘇奕問道:“閣下人在何處?”
他和定道者之間,僅僅只丈許距離。
可卻無法看清定道者的容貌。
“封天臺前?!?
定道者開口,聲音晦澀縹緲,一如天道,“只要你來,我等你?!?
蘇奕頷首道;“好!”
下一刻,定道者這一道身影就憑空消散。
黑狗猶自心有余悸,道:“義父,剛才那是?”
“定道者字跡中所留的道韻。”
蘇奕隨口道,“在我抹去字跡時(shí),已讓祂的本尊產(chǎn)生感應(yīng),故而才會顯現(xiàn)出祂的一道虛影?!?
黑狗這才恍然。
蘇奕眼神則有些異樣。
他確信,在自己抹掉定道者所留字跡那一刻,后者必然能大致推測出他如今的道行究竟到了何等地步。
不過,蘇奕倒也不在意。
“走吧,找個(gè)地吃點(diǎn)東西?!?
蘇奕揉了揉肚子,“不瞞你說,我現(xiàn)在反而也想和孫禳一樣,吃一碗熱騰騰的面,撒一些蔥花,潑一勺油辣子,趁熱大口吸溜著一口氣吃掉,那才叫過癮。”
黑狗聽得直想翻白眼,面有什么好吃的,比得上那些瓊漿玉露、美味佳肴?
可最后,它還是陪著蘇奕在城中找了一家酒樓,吃上了一碗面。
蘇奕大快朵頤,遺憾的是,這碗面終究是由一些稀罕的靈谷磨制而成,佐料和燙頭也非尋常之物。
吃起來滋味雖然妙不可,卻終究少了一種獨(dú)屬于世俗中的煙火氣。
即便如此,蘇奕也已滿足。
“義父,咱們這就去鴻蒙禁域入口?”
走出酒樓,黑狗問道,它已按捺不住想離開了。
蘇奕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只是在離開時(shí),蘇奕忽地心有所感,扭頭望向問道城另一側(cè)的城門外。
一對年輕的夫婦,正帶著一個(gè)頭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朝遠(yuǎn)處行去。
看方向,這一家三口是不打算去鴻蒙禁域看熱鬧了。
小女孩騎坐在父親脖子上,一對手肘撐在父親腦袋上,雙手則捧著自己的小臉,嘴里嘀咕道:“父親您就等著吧,我霸天幫的名字,以后必將響徹天下,比那蘇奕更出名!”
父親自顧自走著,對女兒的胡亂語置若罔聞。
小女孩卻自顧自道:“再說了,我霸天幫也有一個(gè)蘇奕,以后若再見到,我得提醒他一聲,趕緊換個(gè)名字,萬一被人認(rèn)錯(cuò)了,那得多尷尬,我都替他感到不值?!?
一家三口漸行漸遠(yuǎn)。
蘇奕則笑著收回目光,古今曌這小丫頭,倒是挺有意思的。
……
一天后。
蒼穹如血,大地荒蕪。
極遠(yuǎn)處天地間,兩座雄渾大山并立,中間相隔著一個(gè)巨大的峽谷。
詭異的是,那兩座大山只顯化出一部分,另一部分則完全籠罩在灰濛濛的混沌霧靄中。
兩座大山中間的峽谷,同樣也如此,被茫茫混沌霧靄所覆蓋。
這里就是鴻蒙禁域的“入口”。
兩座山,分別名喚“天極”和“地極”。
中間的峽谷,則被稱作“封天之門”。
當(dāng)封天之爭拉開帷幕時(shí),封天之門內(nèi)的混沌霧靄就會消散,出現(xiàn)一條時(shí)空路徑。
唯有凝聚出信仰圖騰的強(qiáng)大存在,才能踏足時(shí)空路徑,抵達(dá)鴻蒙禁域內(nèi)。
“天地之極,封天之門,這地方的確很不簡單?!?
遠(yuǎn)遠(yuǎn)地,蘇奕和黑狗走來。
僅僅只眺望了天極和地極兩座大山一眼,就讓蘇奕感應(yīng)到一股厚重禁忌的神秘天威!
那是一種源自鴻蒙天域周虛規(guī)則的力量,籠罩在兩座大山之上,讓那片天地呈現(xiàn)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古怪氣息。
黑狗飛快道:“據(jù)說便是那些在封天臺上留名的鴻蒙主宰,都無法勘破‘天地兩極山’的秘密?!?
“而在傳聞中,都把這兩座山視作‘命’字的兩張嘴,封天之門在其中,只要踏入其中,就等于真正踏上了被列為‘生命之地’的鴻蒙禁域!”
“誰若能參悟生命之秘,誰便能窺破鴻蒙禁域的所有秘密,成為這天上地下、古今諸天堪稱無上的‘生命之主’!”
蘇奕一怔,旋即才明白,“命”這個(gè)字中間,有兩個(gè)“口”。
右側(cè)的“口”開了一角,延伸出一條豎線,這條豎線無疑代表著那位于峽谷中的“封天之門”。
進(jìn)入封天之門,便等于進(jìn)入鴻蒙禁域,也就是黑狗所說的“生命之地”。
如此解釋,讓蘇奕也不由大感新奇。
天地兩極、封天之門、乃至于鴻蒙禁域,皆是“生命之秘”的一種顯化?
若如此,世間強(qiáng)者凝聚眾生信仰為“圖騰”,便等于擁有了一把踏足“生命之地”的一把鑰匙!
畢竟,眾生信仰之力,本就是生命道途在諸天萬界的一種顯化!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