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感嘆自己,而是為柳之煥感嘆,覺得遇到他可能是柳之煥這輩子最大的不幸。
“看懂了嗎?”
閆明朝看向尚素素問道。
尚素素表情尷尬地搖了搖頭。
她堂堂丹道大宗師,全程沒有一絲遺漏,可是竟然沒看懂張小卒是怎么把星辰丹煉出來的,心想這要是傳出去,恐怕得有人質疑她大宗師的身份了。
“說實話…”閆明朝搖頭苦笑,“老夫也沒有看懂?!?
站在一旁的趙冬青,聽見閆明朝如此直白地說出來,不禁感到詫異,沒想到這位琳瑯閣的第一丹道大宗師,竟然沒有一點身份包袱,直接就承認自己沒看懂,根本不怕被人笑話。
“傳這位老前輩為人甚是實誠,在術業(yè)研究上向來謙謹,可見傳非虛?!?
趙冬青暗道。
隨即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擔憂,轉頭看向還在心無旁騖煉丹的柳之煥。
柳之煥雖然說是琳瑯閣和柳家堡提前內定的丹賽第一名,但是以他的丹術和天資,確實有實力拿這個第一,否則在丹賽上出丑,豈不惹天下人笑話。
本來他們覺得這已經是地板釘釘的事,不會有太大的變數,即便有,也在可控范圍內。
可是現在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個妖孽,丹術不在柳之煥之下,甚至說是超過了柳之煥,這個巨大的變數,明顯有超出可控范圍的征兆。
如果閆明朝在最后的決賽階段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允許他們使手段助柳之煥穩(wěn)得第一,那還好說。
可是如果閆明朝態(tài)度嚴謹嚴苛,不允許他們干擾比賽的公平公正,然后柳之煥萬一在輸給張小卒,那可就糟了。
“趙丹師,可否幫老夫一個忙?”閆明朝忽然看向趙冬青問道。
“前輩請講?!?
閆明朝打開虛空空間,拿出一顆圣元丹,遞到趙冬青面前,說道:“幫老夫置辦一千爐星辰丹的材料?!?
“晚輩遵命,但是錢萬萬不能收?!壁w冬青連忙擺手道。
閆明朝笑道:“總不能讓老夫欠你一個小輩的吧?”
趙冬青聞,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,躬身朝閆明朝作了一禮,說道:“前輩,晚輩在丹道參悟上遇到了幾個難題,苦思近百年,不得其解,以致于丹道停滯不前久矣,不知道晚輩是否有幸能得前輩指點一二?”
這是一個極其冒昧的請求,他想以一顆圣元丹的人情換閆明朝一次講道,未免想的太美了。
他自己說完后,一張老臉都羞臊得通紅。
“趙冬青,休得無禮!”尚素素呵斥了聲。
雖是呵斥,但她顯然有意向著趙冬青,如若不然,她不會讓趙冬青把話說完。
閆明朝收起了圣元丹,捋須笑道:“此次來到柳家堡,老夫多有叨擾,麻煩諸位跑前跑后,心里實是過意不去。”
“前輩這是哪里的話。”尚素素連忙說道,“前輩貴足踏賤地,令柳家堡蓬蓽生輝,我等皆久仰前輩尊名,日日敬仰思慕,能為前輩做些小事,實是開心快樂無比?!?
“尚宗師褒獎了?!遍Z明朝擺手道,“這樣吧,等此間比賽事了,我等找個僻靜的地方,一起暢所欲,論辯丹道如何?不摻雜任何其他因素,只為我等所熱愛的術業(yè)探討和互相學習?!?
尚素素和趙冬青聞不禁肅然起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