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過身后,李宴痛苦地捶著走廊的墻壁。
沉重的捶墻聲,仿佛一捶一捶地敲在喬蕎的心臟。
她沒有辦法去想象,商陸到底經(jīng)歷了什么。
商陸是多么優(yōu)秀,多么高貴的企業(yè)領(lǐng)導(dǎo)人,卻要經(jīng)歷李宴所說的那血腥的一幕。
“不,不可能,李宴,絕對不可能,商陸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,商陸不可能走到這般絕境的?!?
喬蕎不相信。
她的男人,曾經(jīng)就像是天一擎天柱一樣,替她撐起了一片天。
他怎么可能會有那么狼狽的一面?
“李宴,你能不能說句好的?”喬蕎抓著李宴的手臂,迫他回頭,像是在哀求,“你說句好的,好不好?”
李宴沒有如她的愿。
她眼里的破碎與痛楚,雖是讓李宴于心不忍,可李宴卻更加狠心道:
“你不是說你承受得住嗎?我實話實說了,你又接受不了。既然當了商陸的女人,就應(yīng)該有所擔當,別這么嬌滴滴地讓我瞧不起你?!?
激將法也好,還是真的詆毀她也好,她都不在乎了。
她望著李宴,“你只需要告訴我,商陸是不是還活著?”
“死了,你可以改嫁了?!崩钛缦?,索性讓喬蕎一次痛到底。
能挺過去,就是重生。
“李宴,你怎么說話的?”何啟東沖李宴吼了一聲。
“我就這么說話的,商陸死了,她想可以嫁了,還可以嫁個好男人。”李宴改不了嘴毒的性子,實際上,他是想讓喬蕎看清事實和面對事實,讓她重新振作。
誰料,下一秒,撲通一聲,喬蕎像是一截被砍斷的樹枝一樣栽了地。
眾人根本來不及扶。
再醒來時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了。
何啟東和鄧晚舟坐在她的病床前。
她睜開眼,忙要爬起來。
鄧晚舟按住她,“嫂子,你別起太快了,一會兒大腦又缺氧。”
她不聽勸,非要爬起來。
果然有些缺氧。
一陣眼花繚亂,
她喘氣,都有些吃力,“我公公呢,他怎么樣了,他不知道李宴回來說的事吧?”
鄧晚舟沉默了。
“晚舟,你說話,我公公怎么樣了?”
鄧晚舟:“……”
算了,她自己去看看老爺子。
要起身時,何啟東拉住了她,“喬蕎,你別去看了,老爺子現(xiàn)在在重癥監(jiān)護室里。”
“病情加重了嗎?”喬蕎忙又問。
鄧晚舟心情沉重地答道,“昨天夜里,二姑父連夜做的心臟搭橋手術(shù),現(xiàn)在還沒醒過來?!?
“喬蕎,醫(yī)生說你的身體也很虛弱,需要靜養(yǎng)。”何啟東心疼地勸道。
喬蕎根本顧不得自己的身體,“不是情況已經(jīng)穩(wěn)定了嗎,怎么突然做搭橋手術(shù)?”
鄧晚舟:“我二姑父有自己的情報網(wǎng),雖然李宴帶回來的消息,我們都不在他面前說,但他有眼線的。”
果然,老爺子還是受不了刺激。
知道自己兒子生前為了保護7g技術(shù),受了那么多的折磨,老爺子終究是承受不住。
喬蕎又悔又恨地起了身。
真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。
怎么能從昨天暈到現(xiàn)在。
在老爺子最需要她的時候,她卻沒陪在身邊。
否則也不至于讓老爺子緊急手術(shù)。
雖然她真的很累很累,很想一睡不起,但她真的不能倒下。
老爺子還需要她,小年年也需要她。
現(xiàn)在,她是家里唯一的頂梁柱了。
她不能倒。
老爺子這一昏迷,持續(xù)了十天……
有的人死了,但沒有完全死……